火辣辣的灼热感提醒着周斯远这是他顺风顺水的人生里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解气了吗?”
周斯远动手解下被舒卷拉扯松垮的领带,绕了几圈缠在左手上后轻蹭去眼尾下的血珠,眸光锋利冷然,唇角却挑起玩味的弧度。
“不解气的话要不要再打?”
危险的气息在室内潜伏四起,两人无声地对视,犹如两股不可调和的水流在势均力敌地对抗。
缄默少顷,冲动过后的舒卷被周斯远逼得步步后退,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身侧,刚刚扇他耳光的右手还在发抖,却仍旧挺直脊背,一字一句地反唇相讥:“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舒卷有什么不敢的?”
在这段感情里,从来不是两人的棋逢对手,而是他一人的甘拜下风。
她想分手就可以立马一刀两断,她要留学就可以立马远走他乡,仿佛那些恩爱缠绵的过往只是他一个人的独家记忆。
忘不掉的是他,放不下的是他,想重来的还是他。
克制着心底的愠怒与挫败,周斯远的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宽厚的大掌拽住舒卷纤细的手腕,“那你还想打哪里?”
一把将她按入怀中,周斯远带着捉摸不透的深沉挑衅地说道:“宝宝,希望结束后你还有力气。”
“怎么打、打哪里,都任凭你处置。”
天旋地转间,原先还在男人怀里奋力挣扎的舒卷被周斯远以强劲的臂力轻而易举地单扛在左肩,而后大步走向茶厅。
——
被周斯远按在熟悉的金丝楠木椅上动弹不得,舒卷脸色一片涨红,平时总是饱含笑意的月牙眼都染上了怒气。
“周斯远,你要脸吗?”
他曾说过,这里虽是茶厅,但真正接待过的“客人”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