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名叫苏软的女孩子,又一次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他的手机页面上。
手机平躺在储物柜,正在疯狂地跳动。
江森蹙了蹙眉,伸手接通。
苏软不出所料地又一次在电话里哭了,江森丝毫不会关心外人的大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就甩出去。他用平直的口吻问她,什么事。
苏软在电话里哭了大概五分钟,江森一直耐心地没有挂断。
大概在苏软哭到哭不出来,没有等来江森的安慰,才抽噎地将自己的情况说给江森听。关于捐肾做手术的事情,她说的很含糊,只是重点强调自己被人赶出了京市传媒大学。
她问:“江森,你能帮帮我吗?”
江森有一瞬间的懵,顿了顿,很平静地回复她:“不好意思,我能力有限,大概帮不上忙。”
“不是不是!”苏软立马否认,“我被退学,肯定是学校那几个讨厌我的富二代做的!尤其是那个顾安安!她肯定在背后找家里人出手整治我了。我知道她讨厌我,背后一直诋毁我。可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就这样被弄没了……”
江森想起刚才安全楼道里坐着的少女,问她:“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能不能……能不能……”
苏软好像难以启齿,“让她付出一点代价?”
江森立即懂了她的未尽之意,但是,他觉得不划算:“你想要她的命,支付的代价不够格。”
苏软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被他毫不留情的话说的面红耳赤。
许久,她怯生生地说,“那除此之外呢?我不要她的命,你能不能出手?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点点代价?就一点点?”
江森想了一下,好久,才冷冷地说:“可以。但这是最后一次,之后我不欠你了。”
苏软那边沉默了。
好久,才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是。”江森的语气冷漠又直白,“你是
债主。”
……
顾安安缩着脖子从夜色出来(),已经凌晨十二点。学校宿舍这个点估计已经锁门?()_[((),只能回出租屋。她付了一年房租呢,不能白付钱。
感觉再过几天就入冬,她哆哆嗦嗦到路边打车,被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挡住了去路。
黑晶石一样的车子隐没在黑暗之中,路灯照着车窗户放下来。露出里面一张白皙的脸。消瘦的下颌线与优越的骨相,在黑暗中像白玉石一样耀眼。
不知道是不是顾安安的错觉,总觉得车里的人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
谢谨行眉头皱起来,表情有些严厉的样子:“喝酒了?”
顾安安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在这都能碰到谢谨行,吓得瞌睡都醒了。她小鸡崽子似的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小舅舅?你怎么会在这?”
谢谨行没说话,目光在她冻得发白的腿上快速一扫,飞快地挪开。
京市的十月末跟别的地方可不是一个季节,往年不是没有过十月末下雪的状况。这么冷的天,小姑娘穿得这么单薄。
他一只手啪嗒锁了屏,手指轻轻扣了扣屏幕,发出嘟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