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诸事,但有恒心就一定能成。最怕的难道不是那些半途而废的人?”朱至反而觉得陈亘这样挺好的,知道朱至是她的目标,为了靠近朱至可以不顾一切。
“方才我给哥哥出的主意,哥哥听见了?你配合不?”朱至还得再问一个问题,适才她不是说了,让朱雄英表明不喜欢裹足的女子,可以左右好些人的喜好,朱雄英可没有接话。
“我会写信给爷爷和爹,确定他们的意思后再说。”朱雄英代表的并不单纯是自己,带动整个大明的风气,须得先问过朱元璋的主意再做。
“应该的,应该的,爷爷和爹爹是我们的主心骨。”朱至配合无比,十分乐意朱雄英如此为之。
朱雄英一眼扫过朱至提醒道:“你这些日子做的事,我会一字不落的告诉爷爷跟爹爹。”
对此朱至完全不在意的道:“该说的啊。就算你不说,难道就没有人说了?”
那倒是,等着挑朱至和朱雄英错处的人不少,挑不着朱雄英的肯定不会放过朱至,谁让朱至完全没有收敛一二的意思,倒更似开闸的水,一发不可收拾。
自朱至和朱雄英离开应天以来,别管什么事,朱雄英和朱至都一五一十上报。
反正,送信的人三五天都得跑一趟,两人都习惯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写下来,要是遇上大事,一天一封信都照送不误,朱雄英和太子那都是能够及时收到相应消息的人。
然而最近朱至做的事,之前她去青。楼的事看起来好像已经划上句号,架不住后头发生的事越来越多,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再加上她还收容青。楼女子,更救下染了病的青。楼女子,自然有人揪着这点不放,大有将朱至归类于青。楼女子的意思。
朱元璋和太子听着不少的闲言碎语,心下虽然对朱至竟然也不知避嫌一二而有些怨念,可是看到朱至来信说明青。楼女子的苦,加之她又安排了义诊,他们能说朱至不该如此善心?
无论是朱元璋或太子都很清楚一个道理,这是大明的天下,在君王的眼里,只要是活在大明境内的人都是他们的子民,他们的目标是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青。楼女子,有多少是愿意选择这条路的?若非世道多艰,她们哪一个不想承欢于父母膝下,不想相夫教子,一世安乐太平?
若说看不起她们,其实大可不必。
朱至知青。楼的肮脏,更明了那样一个地方的冷酷无情,楼里的姑娘们对他们而言都是商品,明码标价,若是病了的下场只有一个,抛弃。
抛弃啊,难道朱元璋和太子不清楚那样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用的东西丢掉,管她们是生是死,完全不在那些人的考虑范围。
青。楼女子就该弃之如敝屐吗?
朱至这一问,问得朱元璋和太子都不好再说什么。
“至儿一片善心,并没有错是不是?”朱元璋这样一问,太子肯定的答道:“没有错。”
“所以这些朝臣揪着至儿救了一个青。楼女子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在质疑至儿的德行,还是认为一个青。楼女子不该救?”朱元璋从儿子的嘴里得到一句肯定的答案,立刻在第一时间反问那些当官的什么意思,他们是想怎么着?处处质疑朱至的德行是想指责朱至什么?
“他们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以至于他们为了争权夺利,不惜违背与人为善的根本?难道他们觉得一再质疑至儿德行有亏,我就会把至儿召回来?”朱元璋清楚的知道这些指责朱至的人打的什么主意,可惜,他并不打算配合。
朱元璋再一次冷哼,显得十分不满。
太子道:“朝臣是该整治一二了。”
哟,朱元璋相当高兴,太子同朱元璋道:“尤其是文臣。”
这回轮到朱元璋一顿,文臣什么的,朱元璋是清楚的知道文臣治天下的道理,整治文臣,太子是何打算?
“说说看。”朱元璋且问儿子。
太子沉着的道:“至儿出入青。楼一事,严格来说并没有触犯大明律法,朝臣们心知肚明。至儿救人一事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只道青。楼女子身份卑微,竟知这些青。楼女子都是苦命之人?为官为善的道理他们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德行,最该纠正的难道不是他们的德行?什么时候医者也分贵贱,救人也须看人了?”
朱元璋听着这话吐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冷意,认可的道:“是啊,什么时候救人得看救的是什么人了?难道青。楼女子就不是我大明的子民了?义诊本是为善,是为救人,不承想在他们眼里,这却成了我们至儿的德行有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