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媛媛气不打一出,她猛的站起身,手扶着额头踱步,最后站在墙边那盆巨大的天堂鸟前站立,良久,“我不懂,老纪,给我一个理由,好吗?”
纪萧笙将水瓶拧开,喝水,像是终于下了某种决心,“Lulu,我不可能永久的逃避下去。”
京城的天越发的冷起来,昨天晚上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于是今天课间很多人在教室坐不住,纷纷约着跑出去玩雪了。
这边蒋晴搓着手哈气,靠着墙壁对许君乐摇头,“不对,俳句必须简练,三小行字组成的一个小画面……”
陈子明一只脚踩着他的宝贝足球,手上捏着飘到墙檐上的散雪玩,随口问:“比如呢,举个例子?”
蒋晴想了想,“比如:我的影子落到了崖下冬天的月亮。
“有字数限制吗?”陈子明又问。
“在日语里,你必须压缩为十七个音节。”蒋晴笔点着书,“中文里没这玩意儿,我也不知道需不需要有平仄,管他的,瞎玩。”
陈子明哼了一声,思索了一会,“ok,现在你进入一片麦田,天气很热,明天清晨有人要来收割麦子。来,怎么缩成三小句?”
蒋晴哈着气,嫌弃脸,“我真的很难相信你是学文的,这都是什么鬼?你哼了一整节课的《稻香》唱的走火入魔了?”
她硬着头皮想了想,“成熟的麦田阳光收割一切。”
她摇摇头,“不好,这个不行,许君乐,你来试试。”
许君乐靠在墙上,思索了片刻,俨然挂上一抹坏笑,“谷子成熟了天天都很热我的爱亦是”
陈子明听完立刻会意,哈哈大笑,朝着许君乐挤眉弄眼,“啧啧,不愧是你,成年了就是好啊……”
蒋晴眼睛亮亮的,“书呆子,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果然人生的意义就是搞颜色!”
他话音刚落,许君乐突然转过身站在她旁边,小声说:“刚刚方女士站在我们后面的垃圾桶旁边抽烟,一直在听我们说话,看起来很想加入的样子,可我们谁都没理她……”
蒋晴狐疑的往教室望了望,“不会吧,方教授也是个社恐?”
陈子明没甚兴趣的摇头,“反正这些教授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几个人回到教室,讲台上的教授一手撑着讲桌一手把劲间的丝巾打的结正了正,蒋晴看到这一幕趴在桌上叹气,“太他妈的有魅力了,哎,为什么我都上大学了还在幻想师生恋啊。”
许君乐听到这句心里一惊,“你不是喜欢男的吗?”
蒋晴重新坐起来,“我喜欢所有有魅力的人类,男人女人,有什么要紧?”
是吗?真是这样的吗?
许君乐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那个梦,却又觉得那个梦已经变得不真实起来。
现在纪萧笙在干什么呢?英国如今是几点来着?他也会像他一样偶尔的想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