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狱,殓房。
狱典王廷山看着眼前那两具尸体,眉梢眼角已是挂上了寒霜。
方才,他已就当日发生的事情,向李乘风,李成阳等一众狱卒问询了一遍。
钟长生是最后一个被叫进来的,也是那狱吏新刑松之死唯一的目击者和尚且存活的当事人。
一入殓房,钟长生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
王廷山的目光锐利如刀,第一时间便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黑煞宗弟子暴起杀人,留在现场的三人之中,实力最强的刑松死了,钟长生这个后天一重的狱卒却能活下来,着实有些不合情理。
刑松这次死的蹊跷,对王廷山而言,丢了一个犯人虽不打紧,但若是天狱之中混入了魔门细作,那可就是个大问题了!
如此看来,直面魔头却不曾丧命的钟长生,显然疑点最大。
一念至此,先天威压化作重重浪涛,直往钟长生这边席卷而来。
王廷山面目威严,大声喝道:
“说!”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刑松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犯人是如何挣脱了束缚?”
“你又是如何活了下来的?!”
王廷山欺前一步,语调如冰,凛凛威压如雪崩一般,摧山折木,惊得在场的几位狱卒一个个战战兢兢,面色如纸。
“这便是先天境的威压吗?也不过如此。”
心中虽不以为然,钟长生的面上却作惊恐状,脚步蹬蹬,踉跄后退了几步,似是被王廷山的先天威压所震慑。
“回,回大人。”
“昨,昨日,刑大人吩咐诸位弟兄出去做事之后,我等三人便留在长亭这边看守犯人……”
“本来看守的好好的,不料那犯人突然挣开了枷锁,出手偷袭,重创了刑大人。”
“卑职见势不妙,赶忙跳到河里逃命,这……这剩下的事情,卑职就不知道了……”
王廷山见钟长生面色苍白,所言不似作伪,而且跳河逃生,倒也能与其他狱卒所言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