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是时候安寝了。”
阿姒点点头,落座榻边。
教导她礼仪的仆妇说过,大婚之夜,新妇越含蓄,新郎越喜欢。正好她也害羞,索性不再掩饰。
阿姒低垂眼帘,纤长的长睫似蝴蝶停落,白皙面颊因红裳照映泛起淡霞,真应了那句“人比花娇”,任人采撷般。
身前慢慢暗下。
宛若有一片云轻飘而来。
晏书珩的影子落在阿姒胸口,好像要钻入,阿姒心口蓦地一跳。
他修长的手伸出,漂亮的手指白玉箫管一样,应当是打算来解她衣襟。
适才打好的算盘乱了。
他的手要触上时,阿姒懵然一抖。
青年得体地收回手:“今日诸礼繁多,我亦疲倦,不若先歇下。”
阿姒不再推脱,顺势道:“郎君实在辛苦,那便早些安寝。”
她爬到里侧,几l乎贴着墙。
晏书珩什么也没说,躺在外侧,两人之间还能容得下两三个人。
红罗帐落下,帐内圈出一个小世界。
两人闭着眼,各想各的事。
阿姒刚十六,晏书珩也才及冠,说起来两人都还是年轻。虽不知他过往如何,但她这是头一次与男子同踏。
她躺得笔直,双手交叠腹处。
姿态优雅得体,恐怕连教习礼仪的仆妇见了,都得夸一声好。
但阿姒却觉得,她像一条死鱼。
那便当一条死鱼吧。
如此想着,她慢慢放松身子。
身侧青年忽地起身。
“你要——”
他话还未能出口,阿姒紧绷的弦已乱,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来。
“要圆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