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瑶蓦地缩回手。
“你先解毒。”
她匆忙消失门后。
少年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窜过全身,汇集到一处,热得要命。
他仰靠着椅背,掀开袍角,将那方微凉的白色绸帕覆在上面。
裹住,再轻揉。
手越攥越紧,帕子上的凉意荡然无存,被磨得要冒出火星子。
火星掉入柴堆。
烈火从帕子处烧开,势头迅猛,燃遍四肢百骸,猛然冲向头颅。
轰——
陈卿瑶正焦灼地立在门外瞎猜时,书房内忽地传出一声椅子四脚磕到地面的响动,只一下,随后是少年极畅快,又颇为无助的一
声闷哼。
陈卿瑶忽有了猜测。
他中的,莫不是催情的药?
这让她思绪一片凌乱,想到李霈不断唤她“阿姐()”,还要了她的帕子,以及那一樽神似她的玉观音≈hellip;≈hellip;
是她多心么?
书房里安静下来。
陈卿瑶什么也顾不得想,一拢衣襟便匆匆离了这方院落。
房内,檀香里不知掺入了什么香料,香气骤然浓烈。
李霈手上攥着那方被浸湿雪白的帕子,姿态散漫,凤眸慵懒,含笑望着前方圣洁的白玉观音。
真是抱歉,弄脏了她。
听着她凌乱的步声远去,李霈靠着椅背在笑,胸腔直震。
原来,那种事这样有趣么。
回宫后,陈卿瑶越想越觉难堪,可李霈一直很古怪,初见时死气沉沉的目光让她无法将他与情慾想到一处。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小少年啊。
她决定远着他。
此后近月,除去陪皇帝下棋,其余时候陈卿瑶闭门不出。十五那日,李霈来请安,被她寻借口打发了。
这日,她在凉亭中为皇帝研墨。
天气燥热,陈卿瑶故作体贴地用帕子为皇帝拭去额上汗水,皇帝年近四十,但瞧着至多三十出头,他的眉眼让陈卿瑶想到太子表兄,又想到姑母。
如今思及姑母,卿瑶心里还是会一阵阵揪紧,她忘了从皇帝脸上收回目光,擦汗的动作也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