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倪染父母去世,一个人孤苦伶仃,他却远赴国外,一去就是好多年。
陈嘉遇正在体训馆健身,跑步机跑了十公里,还剩一半,突然听见一道响亮的声音:“报告教导员,许靖和娄思远比固滚比了两小时,谁劝都不听。”
陈嘉遇收敛神色从跑步机上下来:“我去看看。”
这里是襄城的航空兵部队,陈嘉遇调过来半个月,已经基本摸清队里的情况。
许靖和娄思远是改装机长里最优秀的两个,加上性格不合,谁也不服谁。
团长把许靖分给他带,算是他徒弟,这小子比娄思远有天赋一些,但也更浮躁一些。
天早就黑了,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手脚都绑在竖立的滚轮边缘,一圈又一圈转着,旁边还有人帮忙数数。
“六千一百二十一,六千一百二十二……”
这是飞行员的基础训练,此刻却被他们当成互相较劲的工具。
陈嘉遇脸色黑得不行:“都给我下来。”
围观的飞行员一个个都乱了套,有人手忙脚乱地帮忙把滚轮停住,许靖更是怕他,一解开手脚束缚,差点从上面滚下来。
一群人整齐地站成一排,陈嘉遇语气凉飕飕:“都很闲是吧?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来点儿刺激的?”
训练场上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全体都有。”他把这些人从头到尾扫过,冷声道,“俯卧撑一百个,机场跑道二十圈,跑不完不许睡觉!”
解决完这帮熊孩子,才接听曹振的电话。
那边劈头盖脸:“干嘛呢?领导电话这么磨磨唧唧。”
陈嘉遇笑了声:“刚才有事儿。”
顺便把那帮学员胡闹的事跟他讲了。
“特生气,特窝火是吧?”曹振在电话里笑,“能理解团长多讨厌你了不?”
陈嘉遇咋舌:“我跟他们能一样?”
“是,您是飞行尖子,拿过金飞镖的,怎么能跟这帮孩子比呢。”曹振故意阴阳怪气。
陈嘉遇听出他埋汰自己,忍不住笑:“有正事儿吗?没有我挂了。”
“还真有。”曹振恢复正经语气,“咱团长仔细分析了,他觉得你之所以没定性,是因为个人问题尚未解决。只要成个家,自然就稳重了。”
陈嘉遇扶额:“他要给我介绍对象?”
曹振:“是啊,都在全军帮你打听了,哪位首长家有年龄合适的姑娘,文职那边儿有没有不错的女同事。你还真别跟他杠,他就是嘴上讨厌你,你的事儿他比自己儿子都上心。”
“替我转告他,谢谢他,真不用这么上心。”脑海中一张俏丽的脸庞闪过,他闭了闭眸,“我还没打算结婚。”
“要不说团长了解你呢,他就知道你会拒绝。”曹振叹了叹,“所以那些女孩儿的照片他都给我了,一会儿我发给你,挑一挑,别不当回事儿。”
陈嘉遇扯了扯唇:“这是命令吗?”
曹振:“是命令。”
“行。”陈嘉遇把手插进兜里,看向不远处亮着灯的塔台,“没命令必须得看上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