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思及姑母,卿瑶心里还是会一阵阵揪紧,她忘了从皇帝脸上收回目光,擦汗的动作也未停。
李霈入内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对他避而不见的女子,正在为他的父皇擦汗,神情痴迷。
帕子和那日递给他的那块一样。
他不动声色挑起眉梢。
倘若她知道那日她为他擦汗时,他的手正握着被她勾起欲念的那处。倘若知道那帕子被他的东西弄脏了≈hellip;≈hellip;
她是会因为他们表面上的母子关系而羞耻,还是会恼怒?
但李霈是个有耐心的猎手。
他敛起眼底暗色,规矩恭敬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妃。?()_[(()”
陈卿瑶淡然朝皇帝福身:“陛下要议公事,臣妾便先行退下。”
出式乾殿后,她端庄的步子立即加快,很快回了寝宫。
谁知没一会,李霈来了。
半刻钟前才被撞见,她也不好再编理由,陈卿瑶特地换了身保守的衣裙,发髻素净,往正殿去。
“听闻母妃近来身子不适,儿臣特地前来探望。”李霈态度恭顺。
陈卿瑶也很端谨:“殿下不必挂心,本宫并无大碍。”
李霈目光掠过她拢得紧紧的领口,不动声色地笑了:“那日不慎中药,因未经历过不知所措,母妃见笑。”
陈卿瑶细思后,觉得他那日是否故意并不重要,保持距离即可。
便淡道:“无碍。”
李霈又道:“母妃想必也猜出来儿臣中了什么药吧。”
好
()容易翻篇的尴尬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翻出来,她敷衍道:“本宫一介深宫妇人所知甚少,哪猜得出?”
猜不出又怎么会跑掉呢……
李霈牵唇笑了。
他淡道:“是媚药,早在母妃去儿臣书房前,儿臣便知道了。”
早就知道?
陈卿瑶不满地转向他:“早就知道,那为何本宫前去时,你不避嫌?殿下此举,是对本宫的冒犯。”
她已备说辞好应对他可能有的悖伦念头,从此与他拉开距离。
可李霈慢悠悠念着“避嫌”和“冒犯”这两句话,稍许了然颔首。
“母妃避着儿臣,是因此事?
“是儿臣失虑。虽知道人该有礼义廉耻,但因接触的人寥寥无几,于‘礼’之一字理解片面。况且,在儿臣看来,情爱色&039;欲和饥饱冷热并无区别。倘若儿臣是有心与旁人交欢,或是要泄&039;欲,自会支开您。可那次儿臣是中了药,起欲并非出于意愿,因而认为和寻常受伤没区别,没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