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的是祈安安。
祈安安从晋天羽手里接过画框,看一眼,又啪嗒扔在顾拾面前。
她在他面前弯下腰,“顾拾,你还真的画出来了,你是恋足癖吗?”
顾拾没有再挣扎,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幽深的眼眸像无底深渊,晦暗得没有半点光芒,静静看着祈安安。
顾拾独居的一房一厅就在榕城大学附近,被他收拾很整齐。
上周她因为大雨留宿。
两人睡后的早上,阳光很温柔,从小小的窗户里探进来,她拿着他的画笔,把窗台画得乱七八糟。
他却说好看。
她在窗台涂鸦的时候,他在画她。
他还亲了她的脚背。
她那时候用娇嗔的语气骂他是恋足癖,是情趣。
如今她的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是羞辱。
她说过的,她是长情的人。
她说过的,永远都要在一起。
她说过的,她是这世上最适合他的人,没有别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也当真了。
没人会怀疑那个笑意粲然满眼爱意的女孩,他也不例外。
他总想,他多幸运啊。
他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好到让她离不开自己。
可是她什么都不缺啊,她怎么可能离不开他?
对他的爱一旦消失,她走得比谁都决绝。
很好,祈安安。
雨没有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晋天羽咬着后槽牙,一脚将画框踢得更远,他示意祈安安,“安安,我跟他谈谈,你先回车上,这雨似乎停不了。”
祈安安没有看顾拾,转身坐回车里,还丢出一句,“我去山顶等你们吧。”
“好嘞。”
晋天羽看向身旁的人,“蓓蓓,马丁,你们跟安安一起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