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珩笑了,笑得胸腔直震。
“难怪她前些日子如此温柔小意,原来不是心虚,是同情。”
破雾听不懂他云里雾里的话,留待原地等候指示,按长公子利落的作风,想必不会轻易揭过此事。
谁料晏书珩满眼的兴致盎然。
那神情就像餍足的猫儿遇到耗子,没了吞吃入腹的心思,而是蹲守洞口,不时吓一吓洞中的小耗子。
他让破雾退下。
“由她吧,别打草惊蛇。”
补汤炖了几日,晏书珩果真越发精神,冷白肤色透着红润。
“这鸡汤果真有用。”
阿姒双手托腮,明眸亮晶晶的。
晏书珩淡淡瞥她一眼。
嘴角终是忍不住微扬,说笑道:“夫人这样看我,像极一心喂肥猪羊,好宰杀以大快朵颐的猪倌儿。”
“郎君说笑了……”
阿姒讪讪放下手,拈起团扇借扇风掩饰心虚。她给晏书珩炖补药,的确是
出于同情,想进一步拉拢他。
但她也……
也不是没有“歹心”。
这么好看的一个夫婿日日在跟前晃,偶尔还会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块垒分明的腹部,她虽未吃过猪肉,可大婚前在族中长辈的教导过后,也算看过猪跑。
光是想象他这副勾人的嗓音在动情时低&039;喘,阿姒就心神荡漾。
“夫人何故脸红,在心虚?”
晏书珩饮罢鸡汤,正以茶漱口。
阿姒手中团扇摇到模糊。
“我脸红了么?”
自然是诈她的。
晏书珩认真道:“嗯,很红。”
阿姒又摇了几下,做出擦拭额角的动作:“天儿热,我去沐浴。”
目睹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晏书珩对着空空的汤碗低笑。
她也太不禁逗了。
祁氏的满月宴设在隔日。
阿姒罗裙碧簪,装扮得温婉清丽,随晏书珩一道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