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赫从前对宋蕴锦的心思藏得极深,除了她本人与和泰公主之外,几乎无人察觉。再加上宋蕴锦有意在外散播他心仪宋三小姐的谣言,倒是歪打正着地为他打了掩护。
乾元帝自然也清楚,宁婕妤时常委托秦赫这个表兄向宋家赠银一事,皇帝也是念在对宋家有愧的份上,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故而秦赫来向他坦白时,乾元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知情。
“宋家如今的日子很难吗?”
沉默了良久,乾元帝从奏折中抬起头问。
秦赫面无表情,“若是跟从前比,自然是差的;若与寻常百姓比,却是好的。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老太爷门生遍布,姻亲颇多,宫里又有两位娘娘时常帮衬,微臣以为这样的日子不算难。”
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乾元帝会以为对方是在给自己上眼药。
可这个人是对宋家常伸以援手的秦赫,乾元帝只会觉得他耿直,是在实话实说。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帮宁婕妤送银出宫?”
乾元帝冷声道,心里对宋家的那点儿愧疚刹那烟消云散。
“陛下恕罪!微臣也知不妥,只是不好拦着婕妤娘娘尽孝。秦宋两家又是旧识亲故,不好拒绝……哎……请陛下责罚!”
秦赫苦笑,一脸无奈跪地请罪。
乾元帝不料他说得如此直白,眼中的怒气与怀疑顷刻散去许多。
“行了,起来吧,人情难却,此事朕自然不会怪你。”
“多谢陛下!那今后婕妤娘娘若是再寻微臣传话,微臣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秦赫麻利地起身,故作苦恼问道。
乾元帝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你不是绝顶聪明的探花郎吗?这点小事也要烦朕,那朕要你何用?”
秦赫咧嘴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微臣的探花郎不也是陛下您封的吗?实不相瞒,宁婕妤的这个忙臣不是不愿帮,而是帮不起呀。”
乾元帝面露诧异,“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