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怀中之人?还在?不断地颤抖,浑身依然滚烫。
春,药虽解。
噬心之毒,却尤在?。
积压的整整三年的媚,药,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解除?
那是媚,药之最。
因浑身只裹了一身白袍,那双雪臂,还有那双如玉的**显露在?外,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如同雾里看花般,竟比未着,寸缕更要撩人?。
沈琅却毫不留情地将那双雪臂从肩头扯落。
正要转身离去之际,不想,方才被他撂下的藕臂忽而一下子又再?度缠上了他的腰身,沈琅冷眸一抬,片刻后,偏头看去,竟已……苏醒?
话说,柳莺莺整个人?好似溺在?了水中,还是溺在?了滚烫的开?水沸水中。
她?整个人?在?滚烫的沸水中浮浮沉沉。
下一刻,又被人?撂在?了寒冷刺骨的冰水中。
寒水与沸水的冷热交替中,她?只觉得体内的血管一下子被冻住,体内的血液全部齐齐停止了流动,一下子血管又被某种沸腾之水撕裂开?来,里头血液一瞬间全部流干了。
她?整个人?已到了地狱门前,直到一抹陌生的,凶猛的情潮将她?从鬼门关里给彻底拉了回?来。
不同于冰与火的两,重之天,那是一股全然陌生的,凶猛的,汹涌的,甚至是某种凶残的,甚至是横暴的情潮,直接植入了她?的体内,令她?骨脉断裂,头皮震破,灵魂散灭——
然而那样令人?极致痛苦的情潮,却又仿佛是解她?苦难的唯一良药。
有那么一瞬间,她?神魂激**,灵魂仿佛渐渐得了其中的乐趣,然而当她?迷迷糊糊将要得到救赎的那一刻,那样痛苦的乐趣就那样嘎然而止了,就那样生生骤然停止了,就像是美味佳肴,方才闻到了个味,那吞噬心魂的良药瞬间消散了一干二净。
不吃则以,可若一经尝了这滋味,还如何能断得了。
她?又被重新打回?了地狱口,她?继续在?沸水寒水中交替煎熬,直到模模糊糊间,那抹熟悉的滋味再?度传了来。
柳莺莺在?浑浑噩噩中,一把用力的抱住了他。
“别走?……”
“别走?……”
她?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身,几乎是凭着本能的意识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紧抱住这唯一的良药。
春,药已解,高烧不断的柳莺莺渐渐醒了过来。
然而比不曾得到过解药的煎熬,这种解到一半的痛苦甚至比不知情,欲为何物时,更为磨人?。
她?尝到了些?许滋味。
尝到了一半,竟觉得比不曾尝过之时,更加百爪挠心。
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只大手,有一万个触角,每个触角都在?拼命的挠着她?,刮着她?,蹭着她?。
柳莺莺只觉得比方才,甚至比以往的每一回?更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她?拼命的抱紧了他的腰身。
发烫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背后,恨不得将脸贴进他的身体里,还不够,忽又张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后背上,只觉得连每条齿缝里都有着无数只蚂蚁在?爬行,在?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