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的人瘦了一圈,刚才带着口罩,单看眼睛没有察觉出来什么,这时候摘了口罩,眼睛显得凹陷无神,眼圈下方沉重的黑青色,嘴唇发白,鼻梁和下巴上有一道非常深刻的红色痕迹。
人还是那个人,样子也没有变化太多,但陈珲就是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差,他当即就皱着眉头说:“那里学习这么累?”
陈碣棋一言不发,一双凹陷深刻的眼睛就呆呆地盯着屏幕,看着陈珲。
陈珲本来略微躺着的身子撑坐起来,他严肃认真地对陈碣棋说:“不行,你这样不行,瘦了这么多,学校的饭菜很难吃嘛?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这样子不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脸上那是什么,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留下的印子?”
“陈碣棋。”陈珲见他没反应一直喊他。
陈碣棋听到陈珲喊他,沉重疼痛的脑袋缓慢地转动,这才有点集中注意力:“哥,怎么了?”
陈珲握着手机,眼神全是担忧:“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身上有钱吃饭没有?”
陈碣棋点点头:“放心吧,这里饭菜都还不错。”
“不错个屁,你再糊弄我试试,你他妈在学校干什么了!你找一个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不是楚北溪压榨你,让你给他干活!楚北溪呢!那家伙死哪去了!”陈珲越看陈碣棋越心疼。从小到大,家里出了这么多事,陈珲都没有让陈碣棋受过这样的苦,累成这样子,脸上丁点血色没有,气得陈珲恨不得现在就飞去找陈碣棋。
陈碣棋依旧没说话,摇了摇头。
“楚北溪的电话发给我。”陈珲气得浑身颤抖。
陈碣棋说:“没有,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陈珲完全掩饰不了自己的心疼,他换了温柔点的语气对陈碣棋说:“我们换一个专业好不好,换一个简单点的好不好?别这样子折腾自己了。”
陈碣棋刚才接了一把水擦过了脸,此刻额头的碎发湿湿的,有些没干的头发垂在他的脸上,水珠从发梢垂落下来,顺着肌肤的纹理,像是一滴眼泪一样,看着水珠的滑落,陈珲只觉得那水珠将他整个人浸湿了。
“你就当是为了哥行不行,换一个吧,你现在的状态好差,-我———我有些害怕。”陈珲犹豫地说。
陈碣棋听到他这话,安慰他说:“没什么好怕哥。”
陈珲:“我请假过去找你行不行?我带好口罩帽子,不会让你同学发现的,要不我们约一个离学校远一些的位置,然后我们过去,我过去看看你。”
陈碣棋固执地不肯松口,“下次吧,等有机会我现在很忙。”
“你——我——陈碣棋——我——”陈珲没有办法,他是一个贝塔,陈碣棋这么介意他的身份,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去找他。
陈珲打定主意了,他决定去学校偷偷找陈碣棋,远远看一眼就行,绝不会让人发现。既然下定了决心,陈珲便说:“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状态实在太差了,要多吃饭,多睡觉,偶尔要和同学出去走走。”
“嗯。”
“脸上的那个是什么?怎么搞的。”陈珲伸手指了指他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