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正和马夫闲聊说话,转头看见公子,愣了一下,忙小跑过来,要把披风往他身上披。
“给我这个做什么?”主子眼睛一横,脸色冷峻不大好看。
侍墨一愣。“秋天风冷了,怕您骑马受凉。”
“不用,一点儿不冷。”
侍墨看着主子泛红的耳朵,欲言又止,只好把披风又搭在胳膊上。
真男人一生要强,耳朵都被冷风呲溜红了,嘴还这么硬。
符杉在微微摇晃的马车里睡了一觉,彻底酒醒得到晚上了。
厉南棠下午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符杉嘴里含着醒酒石,几案上摆了几碟子精致糕点。她在地毯上走来走去转圈圈,脑子里一直盘算着究竟该怎么办,渐渐的,心里有了大概的主意。
眼看厉南棠一身玄色深衣,越衬得肩宽腰细,长身玉立。就这么风尘仆仆走进寝堂,洗了手,坐在榻上喝热茶。
符杉忙把醒酒石吐出来,又叫侍女们先出去。
厉南棠本来没觉得什么,忽见还未到就寝时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门紧紧关上了,心里便有些异样。
红烛灼灼,明暗交错的烛光给白衣窈窕的少女染上一层晕光。瓷白的肌肤,明亮的眼睛倒映着璀璨的烛光,厉南棠对视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脉搏加快。
他不由得垂下眸子,扫视到她嫣红的唇瓣,尖尖的下巴颌,细白优美的脖颈。
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忙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虚空。
脑海却不听使唤,突然想起她那句醉意中黏糊糊的一句话:“我看你挺行。”
心里蓦地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烦躁。这小姑娘,看多了玉城长公主的纵情声色,今晚该不是想……
厉南棠不想和小公主发生关系。
本来就是被迫的婚姻。
他若是沉溺于跟她的鱼水之欢,那算什么意思?
何况,他也给不了她别的。因为他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会离开公主府,会重回仕途。
没有未来的两个人,不必有过多的瓜葛。
“厉驸马,这么晚了,你吃了吗,饿不饿?”符杉站在他面前,阴影覆盖在他身上,温柔带笑地说。
“吃了,很饱,不饿。”
厉南棠周遭满是她身上的桂子甜香,蓦地偏转了头部,不看她,声音发紧。
一盘果肉晶莹的山楂糕忽然捧到面前,符杉殷勤道:
“那你吃点儿山楂糕消化消化吧。这糕儿刚做出来的,酸酸甜甜,很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