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岁。”司雨霏提醒她。
“哈哈。”邬清影手腕一转,自己喝进去了。
一口酒下肚,豁然开朗。
“我这次下山的时间太久了,难得回来一次,所以傍晚的时候给我的师父去上香了。”邬清影一只脚立起来,唏嘘不已,“有趣吧,你师父我有个师父,而我的师父又还有师父。”
“今天之前有昨天,昨天之前有前天。”司雨霏虽然小,但是不是笨蛋,他不觉得那有什么稀罕的。
邬清影笑了,她说:“今天真是个喝酒的好日子,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司雨霏把怀中的剑放下。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无需毁灭自我,也无需在这个地方手持武器。
“我的师父算是活了很久,所以我是年纪很大了才继位成掌门。但是你知道的,在伏羲院长大的人,几十岁和十几岁,心智相差无几。”伏羲院是封闭式的地方,加上风气,很容易培养出不谙世事的人。
司雨霏觉得邬清影的语气中有淡淡的忧愁。
天真烂漫不是坏事,糟糕的是,因此而被伤害。
“我第十次下山的时候,因为一次除魔任务,认识了当时合作门派中一个被欺负的弟子。他很不错,我本来以为这是一个不错的缘分。”邬清影说,“当时我和麒麟山的掌门玩得挺来,他说我这一生并无爱情的缘分,心之所向,皆是错误。我不信,执拗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然后,我就被利用了。那个人用我获得了伏羲院的秘籍和秘宝,灭了他的整个门派,玩弄道中风云。”
之后的一切,都太惨烈了。
或者伏羲院的掌门,成长的那一刻并不是在成年的那一年,而是明白了世事残酷诡谲,而他们终会无能为力的一天。
旧人旧事,何故在今日,又一起想起。
“我正在大半夜感慨,没有缘分的旧情人,怎么就看到你狂奔上山。”邬清影哈哈大笑,然后干脆拎着酒壶,大口灌进喉咙。
“怎么会没有缘。”司雨霏不以为然,“孽缘也是缘。”
邬清影一愣。
听完她的故事,司雨霏有个好奇的点:“麒麟山的人说话有那么准吗?”
“准的准的,一丝差错都没有。”邬清影当年质疑麒麟山的人的时候,他们恨得差点跳脚。想到这一点,也很好笑。
司雨霏闻言,突然郁闷。
邬清影说:“感觉半夜后山变冷了,你还是回去吧,不然明日知道我把你留在这里说胡话,我又要被骂了。”
司雨霏听话起身,在离开之前,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指着自己从小带着的麒麟玉佩,“师父,我以前就想问了,这个,到底是哪里来的?”
邬清影已经半醉了,她听到司雨霏的问题,哈哈大笑,随意地说:“我带你回伏羲院的时候,你就一直拿在手里,大概是那天你娘亲拿给你玩的吧。”
司雨霏闻言,抚摸着麒麟玉佩。
不过,麒麟山的卜算真的那么厉害吗?
在伏羲院的无聊生活无穷无尽,天气不错的一天,公孙明日带着他们在伏羲院的山下抓鱼。
司雨霏撩开衣袍,走进水中,他的兴致不高,盲目走来走去,突然,一个木头罐子,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来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