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蓝江立马起身,一脸困惑地扒拉着头发出去了。
他是不是记错了,她其实是当幼师的?
确认人出去了,宁昭同问他:“说一说?”
聂郁脸上的笑缓缓淡下来:“挺好猜的吧,跟卿仪吵架了。”
“还是去之前的原因吗?”
“差不多。”
宁昭同顿了顿:“方便跟我聊一聊吗?你们这个……两三个月了,如果是误会,你总该想好怎么解释了。”
聂郁很轻地摇了下头,声音不高:“不是什么误会,我确实没有解决的方法……就算她不生气了,也只是哄而已。”
宁昭同几乎在片刻就明白过来了:“关于你的职业。”
“是。”
这下宁昭同也只能沉默了。
职业军人……很多事情是无解的。
静了片刻,聂郁突然开口,小声问:“同同,你现在能接受了吗?”
接受这样短暂的相守,漫长的离别,贯穿余生的忐忑不安。
“我不知道,”宁昭同没给出回答,“我的生活里充斥着很多事,非常多,导致我至今还没有再想起过往日那种滋味。”
往日。
聂郁微微一愣。
久别,相思,孤独。
聂郁觉得他们似乎不该再谈起这些话题,何况是在只有他和她在的环境里,却又觉得避讳是更难堪的状态,她分明是坦然而诚恳的。
“那,会害怕再陷进去吗?”聂郁问。
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合适,但还是出了口的问题。
“也不知道,”宁昭同凝视着墙上关了声音的电视,“但我已经不习惯患得患失了。”
爱恨,疼痛,遗憾……她尝得太多,早就明白慢性病日久天长的折磨,不如痛痛快快迎上一道淋漓伤痕。
这样,至少不会后悔。
聂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挺好的。”
“对,挺好的,”她笑,“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过是常常求而不得罢了。
聂郁看了她片刻,点了一下头:“好。让大波回来吧。”
他们病房一向休息极早,九点钟就洗漱完准备关灯了。聂郁右侧卧着,看着大片雪白的墙壁,有点出神。
……
“宁老师也去了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