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内丝的行动并不受约束。
——她已换上了没有束腰的轻便裙子,是艳丽的红色,颜色很像她失去的鱼尾。
她像摆动鱼尾一样前后晃荡自己悬空的腿,兴致盎然的开始摆弄德克斯托尔半长的头发,还用粉红色的缎带给他绑了个蝴蝶结。
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巫辞也由着她。
“我简直不敢想象,亲爱的德克斯托尔,假如没有你,我现在会怎样。”伊内丝忽然感叹。
巫辞摇了摇头,传教士那样的口吻,“尘俗与实在之物,往往连接着权力与欲望之根。你是个很出色的孩子,伊内丝,我实在告诉你,哪怕没有我,你也会在苦难之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说的是实话,无论他是否存在于时间长河的这个阶段,是否帮助伊内丝,在后来的暗星,伊内丝都会是整个永夜皇室的掌权者。这是不变的事实。
伊内丝虽然肤浅又愚蠢,但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极具韧性,能屈能伸。她知道该自己该向什么方式向努力,也不会被打击到。
她引用巫辞之前的讲过的道理插起腰,“德克斯托尔,你教过我的,你说:苦难仅仅只是苦难,并不值得歌颂。我明白你所说的,可实在没有兴趣去经过苦难再成为一个不被人欺凌的人。”
“我亲爱的德克斯托尔,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教女。虽然我听不太懂你教我的东西,但我很喜欢听你讲。我愿意永远听你讲这些无聊的东西。”伊内丝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反正我把那当做是睡前故事。每天晚上听你给我讲这些,我都会睡得很香。”
“伊内丝,我教你的并不是睡前读物。”巫辞无奈地摇摇头,“虚言弄臣,巧言令色,凡你喜悦的,你必不可信。琐碎事物,生存之道,纵然无趣生厌,但凡我讲述的,你必要遵守。因你总有失去我的一天,你遗忘时定要受那孤身独面之苦。”
伊内丝只觉得今天德克斯托尔讲话越来越晦涩难懂了,她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有点委屈的解释,“我知道他们会怎样对我,他们恨我,他们先前有对我展现出厌恶。”
“他们定要蒙罪。”巫辞摸了摸她的头。
这不是安慰,至少不只安慰。
“你不会是要帮我灭绝全人类吧?倒也不用做这么激进,我觉得让他们都给我当奴隶就不错。”
“……嗯,我还需要许多男宠,我要让那老皇帝知道女人的险恶,还要叫人们都爱我。我这么美,理应吸引更多的注意力,成为全世界的焦点,拥有更多男人的爱。”
巫辞摇摇头,“你不需要执着于男人是否爱你,伊内丝,权力才该是女人最迷人的魅力。”
伊内丝天真地仰起头,甜甜地笑了,“可我已经是皇后了,你忘记了吗?国王甚至都必须与我分享王座。”
“你还不明白啊,我亲爱的傻女孩儿。”巫辞笑了,曲起指节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王座并不大,你的裙摆就足以铺满它。”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