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放完筹码,再次看向我的时候,我向他故意做出一副可惜了的表情的时候,能想象得到,我那表情多少是有些欠揍的。
这个男人盯着我看一会,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不敢再像刚才那样闭目祈祷,而是双眼紧紧盯着赌桌,仿佛在警告我不要捣乱。
他嘴里念念有词,似乎仍在向神明寻求庇佑和好运。然而,可能我比他都要清楚,他期待的那些神明应该一个都不会来帮他的。
但我还是故意制造一些动静,拨弄着筹码框里的筹码,明摆着就是想要故意气他。
我再次抓出一把筹码,毫不犹豫地跟在他的庄上。他愤怒地转过身来,瞪着我,大声斥责:“你他妈的搞什么?”
因为我选的这桌并不属于赌厅的中心位置,所有灯光相对也没有那么亮,我故意装出一副有些害怕的表情,对着身后的阿弃说:“是他下注了,我就不能下注了吗?”
虽然是询问的口吻,但是我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挑衅和不甘示弱。
再加阿弃冷脸的时候,确实还蛮凶的,所有阿弃虽然没有回答我,但是却用他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睛瞥了一眼那个刚准备将怒火全部撒在我身上的男人。
阿弃的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寒意和杀意,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无数风雨、见过生死的人才可能拥有的眼神。那个中年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眼角微微一颤,似乎对阿弃的存在感到了深深的忌惮。他只能强忍怒火,再次转身面对赌桌,开始重新数着自己面前那一堆筹码。
赌场,这个看似充满刺激和机遇的地方,实际上却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在这里,钱多筹码多的人就是有特权的,只是看这特权的大小罢了。
就像此刻,无论那个男人如何数算自己面前的筹码,他都不可能超过我刚才随手抓起的那一大把。这也意味着,这把看牌的资格依然牢牢掌握在我的手中。
能在赌船上当荷官的人,可以说都是混成人精程度的,看那个男人迟迟没有下注,他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破,只是再次按响了铃声,示意下注已经结束。
他熟练地从牌靴中划出两张牌,轻轻地放在了我的面前。
当那两张牌滑过我眼前的那一刻,我感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眼神的追随。他似乎有些迫切的想知道我手里的牌到底是什么,因为这也将决定着他刚下注那些筹码的命运。
但我却冲他做了个鬼脸,故意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我慢悠悠地拿起牌,用充满挑衅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我就是不看牌,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在这不太受人关注的赌场一角,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在展开。我身后的阿弃如同一座沉稳的山,他用不善的眼神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那男人,本已准备好再次开骂,但在阿弃的逼视下,只得生生将怒火压抑在心底。
我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我模仿着那男人刚开始看牌的动作,轻轻抚摸着牌面,仿佛在感知每一张牌的呼吸。然后,我眯起眼睛,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些点数,仿佛它们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密码。虽然我的动作夸张,但实际上,牌的点数已在我眼中清晰呈现——一个公一个3,这无疑是一个需要补牌的信号。
当我把牌摊在桌面上的那一刻,我注意到那男人眼中的希冀之光并未熄灭。赌博的魅力就在于这种未知与刺激,即便面临失败的边缘,人们也总抱着一线希望。荷官将补的那张牌轻轻推到我面前,我却大方地将它推向了那个男人,说道:“喏,你来开吧。”
那男人显然被我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牌,显然只有一张牌,但他的动作却显得有些笨拙。最终,他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将牌摊开在了桌面上——是张9。
这张牌的出现,让我们的点数瞬间爆掉,而闲家的点数虽然只有5点,却稳稳地赢了我们。
在赌场充满紧张气氛的灯光下,那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失去色彩的画卷,沮丧无比。他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毕竟是他自己开出的,这使得他无法再将怒火发泄到我身上。他双手抱头,不停的挠抓,仿佛在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内心的郁闷和自责。他开始责怪自己,那自责的神情如同被遗弃的孩子,无助而凄凉。
荷官可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赌场的熏陶下,再已见惯了输赢,所有也并没有给他太多反省的时间,就宣布新一轮的下注开始了。
这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自信满满地先下注,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动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忌惮,仿佛我是一个带有厄运的瘟神,他害怕我再次跟随他的选择,而让他再次遭受损失。
我则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再次抓起一把筹码,毫不犹豫地放到了庄上。我用眼神示意他,让他跟上。仿佛经过刚才的合作,我已经将他看作战友一般,虽然他从身体和表情都表示出了拒绝,但是我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看到我下了注,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仿佛从沉重的负担中解脱出来。他数了数自己面前为数不多的筹码,然后毅然决然地拿起几个大的,不带任何犹豫地放到了闲上面。
他的动作坚决而果断,仿佛在向我表明,他宁愿输掉这场游戏,也不愿意和我站在同一边。
我只能做出一个惋惜的表情,仿佛在为他哀悼。预见了他必输的局面,但是他却倔强的给了我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仿佛只要我不跟着他下注,他的这一把就已经是稳赢了的。
荷官看我们都各自下了注,再次按了铃,宣告下注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