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云层,倾泻而下。
一辆马车平缓地行驶在官道上,驾车的男子倚靠在车厢门框上,嘴里咬着草根,左手牵着缰绳,右手随意地搭在支起的腿上。
一副松散的模样,但气势冷冽,像一把潜伏着随时出鞘的利器。
路过的几座山头,埋伏打劫的汉子都被这深藏不露、高深莫测的风范唬住了,“等下一批”。
车厢内,谢清雨迷糊着,柔和的风时不时扇在她脸上,在这正午时分带来不少凉意。
谢清雨睁开眼,沉琅玉就在她眼前,拿着白色扇子给她扇风,垂眼看手里的书,雍容文雅。
沉琅玉惯性看她一眼,就发现她醒了。
谢清雨不自觉浅笑嫣然,眉眼弯弯。
“快到吃饭时间吧,我睡了多久?”
她支起上半身,掀开窗帘。
“快了,没多久”,沉琅玉扶着她。
清风徐来,空气清新,窗外风景在倒退,绿树成楚,青草悠悠。
一条河像巨龙盘卧着,蜿蜒曲折,被树木遮挡,看不清楚。
“下车吧,在这里休息。”
不一会儿,车外传来顾星澜冷淡的声音。
走陆路是谢清雨决定的,越近长安,道路越好走,旅舍分布越密集,船坐腻了换换口味。
不和程凌谦等人一道也是她决定的,一则避免不必要的争锋相对,二则她转变观念把这趟当做旅游了,那自然人少舒适。
谢清雨伸了个懒腰,钻出车厢,就见顾星澜摊开双手,等她跳进他怀里。
开玩笑,她又不是瘸了。
谢清雨往旁边轻轻一跳,翩然落地。
顾星澜若无其事地收起手。
马车正停在开阔平坦处,等沉琅玉也下车后,一冷一温两大俊男正看着谢清雨。
谢清雨感觉到迟来的羞耻与尴尬,移开视线,看到清澈的河水,瞬间注意力被吸引,像个炮弹一样冲到河边。
和运河大不相同,运河的河水较深,看不见底。
而这条河似由小溪演变而来,清澈见底,小鱼飞快地在石头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