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忙有人道:“可莫胡说!若真是个男人,怎会明媒正娶地做将军府的正房夫人?”
旁边一个官员沉吟道:“我怎么看着这个姑娘的身形……眼熟了些。”
就在这时,众目睽睽之下,那新娘子居然不小心拌了自己一下,娇娇弱弱地朝旁边一歪,一下栽倒进了疏长喻的怀里。
众官员:“……。”
旁边一个官员回过神来,问道:“眼熟吗?像谁?”
那个官员怔了怔,接着喏喏道:“是……是我看错了。”
他心道,自己这是什么眼神?这美娇娘不过高大了些,他怎么会觉得……长得像摄政王呢?
摄政王那么一个不苟言笑,英武不凡的人,怎会是嫁给疏长喻的人?
那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那头,疏长喻扶着自己站都站不稳的美娇娘,小心翼翼地跨过了火盆。
待到了堂上,上头只坐了李氏和顾兰容二人。李氏面上没什么笑意,但神情却是和蔼的,旁边顾兰容面上却笑得温和,手边还牵着一个粉嫩嫩的孩子。
堂上宾客无不暗道——这疏大人,当真是真人不露降,风流得紧。孩子这么大了,才将孩子的母亲迎娶进门。
想必也是因为如此,疏老夫人不甚满意,疏将军也提前回了关外吧。
不过,堂上宾客们也不在怀疑这个人高马大的新娘子的性别了。
“吉时已到——”
堂上的富婆看着外头的日头,朗声唱道。
——
待新娘子送进门,疏大人便被外头的宾客围了个结结实实。他平日里一副与人为善的态度,朝中相交甚好的官员多的很。到了今日这个大喜的日子,周遭同僚们没有不要上前敬个酒的。
疏长喻这一日也是来者不拒。纵然他这一世也算纵横官场数载,酒量也都练了出来,但也仍旧顶不住这些同僚们你一杯我一杯的敬,到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已然是醺醺然了。
他当初在京中救下的湖州考生方余谦,前些年高中,如今已经在翰林院做编修了。他官阶低,前头不好在达官贵人中间出入,待疏长喻身边的人散去了些,他才迎了上来。
“恭喜啦,疏大人。”他笑道,接着举杯同他碰了碰。“人生四喜之一,大人可不要辜负了。”
疏长喻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勾唇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了。
“疏大人今天喝的有些多了。”方余谦笑道。“便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唐突了佳人呢。”
疏长喻笑着摇摇头,眼睛已经有些迷蒙了:“不怕。毕竟今日之喜,一生也不过一次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