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简敬之一家如同过街老鼠,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今日,原本雇佣他的布行老板也听到风声,不愿他在布行里做活了。
简敬之攥着钱,黑着脸往回走。
在归村的道路上,他又一次看到聚在一起闲话八卦的村民。
自己的丑闻竟是传到这边来!
简敬之双手攥紧,双眼通红,直直盯着那几人。
闲话的村民很快察觉到他的视线,他们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其中一人扯着嗓门,大声道:“天下真是无奇不有,戏文里都没这般欺负人家寡母孩子,企图卖侄女的呢。”
周遭起哄者无数,笑声此起彼伏。
简敬之一口血都快呕出来,见他们人多势大不得不扭头就走。
到了家门口,他脸色越发惨白。
只见屋子外面堆满了垃圾,白墙更是直接被泼成了棕黄色,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来往村民捏着鼻子,绕道而走。
简敬之怒火中烧,一张老脸臊得通红。他不敢看邻里的表情,掩面冲入室内。
简敬之胸膛起伏,等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内更是抑郁非常。
破桌子,破条凳。
平日摆在桌上的吃食点心也没了踪迹,只有一釜已经放凉的粗茶,碗碟上摆着两个凉得干透的胡饼。
哈,哈,哈,哈,哈!
之前他还在附和妻子的话语,鄙夷着大房的穷酸,却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月他竟然也沦落至此。
简敬之越想越是恼火,等看到枯坐在炕上的妻子后更是破口大骂:“贱妇,你就是看着旁人这般糟践我们家?”
女人端坐在炕上,一言不发。
简敬之看着她的反应越发恼怒,他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前去,伸手掐住妻子的衣领:“要不是你想出来的主意,我们家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女人目光颤了颤,渐渐回过神来。
她双手如铁箍般抓住简敬之,声音尖锐:“简,敬,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这主意不就是你想出来的吗?”
“哈!现在倒是怪我头上了?”
“你有本事直接宰了云哥儿,弄死他们全家啊?你光有贼心没贼胆,光敢应下来没胆做——”
简敬之重重给她一巴掌。
女人疯魔般扑上前去,两夫妇瞬间厮打在一起。
简敬之终究占了上风。
他狠狠掐住枕边人的喉咙,双手用力竟是有活活掐死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