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从七十年代初开始谈回归,英方就一直在挑乱社会治安并从中敛财,一大批本地企业先后被英方资本干空,继而破产收场,而像于峥嵘那样的高级警官,只要他点头,愿意跟白人长官合谋,窃听或者刺探富豪们,好处将源源不断。
再到了八零末,九零初,回归在即,英资把该搜刮的搜刮完,该侵占的也侵占完,大批量撤出时,像于峥嵘那种握着枪杆的,就连驻港的英军都要让他三分。
所以他的势力无比庞大。
正所谓与虎谋皮,谋来谋去被虎吃。
哪怕聂家想要扳倒于峥嵘也不容易的,因为走正常的司法程序,上廉政公署或者o记就等于公开宣战,把自己竖起来当活靶子,下场只有一个:死!
而要想黑吃黑干掉他,就目前聂家的保镖队伍再加上陈柔,那叫螳臂挡车。
聂荣躺在病床上忧心忡忡,是因为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对付于峥嵘的办法。
也罢,缚虎的事情有聂钊,他也操心不到。
但这老爷子今天还要面对一个特别让他痛苦的事:dAN结果。
陈柔本来想问问他原身的身世问题,但说不出口。
因为聂荣在把于峥嵘的自传交给她后,从枕边拿起的正是聂耀的dNA结果鉴定。
“我第一次见阿耀时他四岁,跟阿钊生得简直双胞胎,不像阿钊那么顽皮,特别乖巧,见面就喊我叫爹地,还问我为什么不开心,说要唱儿歌哄我开心。”他说。
陈柔望着单子上的[亲子关系不成立]一行字,没有说话。
聂荣再说:“但那不是真情意,是那个女人的诱导,她拿孩子当工具来讨好我!”
在这方面,聂钊应该是汲取了他老爹的前车之鉴,知道原身被梅潞掌握了,在故意讨好自己,所以不论原身怎么表现他都不为所动。
狐狸之上还有狐狸,这老爷子终究没抵过小儿子的算计。
把dNA鉴定单递给陈柔,他再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封文档,说:“这是珠宝行和拍卖行,影视公司和几家报社的监理人授权书,你签个字吧,阿钊说把它交给你了。”
陈柔手顿:“阿钊让我监理他母亲的产业?”
聂荣抬眸又垂眸,摊手:“他要信任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再冷笑,言有所指:“阿柔,我劝你不要学梅潞,我都玩不过阿钊,你也不行。”
他也不信这个动不动就揍人的儿媳妇,但他儿子要信他也没办法。
他现在不过被拍死在沙滩上的一头鲨鱼,想吃人,可惜空有力而心不足。
……
就这样,韩玉珠所投资的轻工类业务,本由梅潞料理的,现在归陈柔了。
而这仅仅是她这边的,公司那边聂荣一签字,聂耀的执行总裁也将被罢免,一场豪门财产内斗,最终的落幕就以聂耀一无所有,变成杂种而画上了句号。
陈柔接过单子,正想问原身的身世,聂荣又说:“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阿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