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伐木声不绝于耳。
丛林之中,张介一脸怒气朝刘然喊道:“刘二郎,你给老子站住。”
听着张介的话,刘然叹了口气,转身面对张介,平静道:“张介哥有何事?”
“有何事?”张介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老子和你说,我来给你当人侯,问你几天了,你他娘一句话都不回,是什么意思?”
见刘然不吭声,张介更是怒火中烧道:“你不信任我,认为我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刘然摇了摇头道:“不是。”
张介拽着刘然衣襟,贴着他脸道:“那不是,你为什么不回话,老子给你当人侯,眼都不眨一下。”
因为过于情绪激动,张介的唾沫都溅到脸颊上,刘然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道:“此军营中,若说我最信任谁,唯独张介哥你一人。”
张介变得更激动道:“那你什么意思?”
刘然看着张介的双眼,没有退却,脸色很平静道:“我有人选了,那就是宋炎。”
“为什么是宋炎,你不信任我,你信他?”听着刘然的话,张介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紧抓衣襟的双手,也不由松懈了一些。
“张介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此次事,我无甚把握,这事是由郑科与那泾原路弓箭手都指挥使打的赌,若是我输了,怕是。。。。。。”
刘然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没能再往下说,张介脸色一白,又再度紧紧抓着刘然的衣襟道:“不会的。”
刘然摇了摇头,看着脸色霎那间发白的张介,一字一字道:“张介哥,你我二人并非傻子,都知道后果,所以我若是输了,就要嘱托你来帮我照顾我娘,还有阿姊一家了。”
张介急促道:“那我们逃亡。”
逃亡?
刘然不由笑出了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个内敛的人,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此刻他却忍不住了。
一直笑了许久,刘然才停止,拍了拍张介的肩膀道:“张介哥,你我都知道逃亡后果,我若是逃亡,以郑科的性子,坏他事,我阿姊一家焉能有命在,你若是随我一起,你家焉能讨得好?”
张介闻言,心中戚戚然,不知如何开口。
刘然面色恢复了平静,倚靠在树干上,望着张介道:“张介哥,我若是出事,你要好好活着,我知你心高气傲,能耐强,前途不仅于此,但要记住,忍,无论如何都要忍,你看不惯的事要忍,你被欺负也要忍,唯有活着才有机会,莫要莽撞,你要替我好好照顾我家人。”
听着刘然宛如遗言交代,张介猝然泪下,唯有不断点头。
看张介听进去,刘然不多说,拿过斧子,徐徐朝林中走去。
张介在后方,紧紧盯着刘然的身影,似乎想要将他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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