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有数人大声道:“今日之胜,全在刘军使。”
“若无刘军使,岂能胜。”
听着此话,马季等蕃兵皆垂下头颅,不敢看着众人,而刘然笑道:“此话不可当真。”
遂指着蕃兵道:“你等切莫小看同袍,正是有他等牵制镇戎军前卒,且撕开一道口子,这才足以令我与梁承局冲入其中,若无他等牵制,镇戎军列队完整,我等冲入其中,怕是要被乱枪刺中,又岂能夺旗取。”
“你等说说,这岂不是一功,常言道走千里,始于第一步,无他们这一步,我又待如何?”
众人听的一阵发昏,梁护、蔡崇、魏曲等人异口同声道:“刘军使,所言极是。”
听着此话,这些丘八摸着头脑,想了一阵也想不明白,但觉得好似就是这个理。
随后,马季见刘然牵着自己的手腕,对众人道:“今日作战,马季实为悍勇,随我冲阵砍翻一名镇戎军士卒,你们想,若是我等每人皆能干掉对方一人,此次演武岂不是唾手可得。”
刘然的手掌很粗糙,也很温暖,他的声音很平和,与马季所见之人,皆不同,无论是羌寨,亦是弓箭手,他们言行常带怒火,唯有刘然,始终宽厚平和,这令马季不安的内心,好似也受其影响,变得平和。
在场弓箭手与蕃兵,也是如此,自刘然推出马季为蕃兵为楷模,蕃兵们,也逐渐不再惶恐,就连弓箭手也了少了一丝先前的猜忌,觉得军使说的有道理。
一场未曾触发的风波,好似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切令梁护叹服,久经沙场的他,知晓今日前卒失利,定然让人心浮动,此刻胜利还看不出,待到三日后演武,弓箭手定会有所顾虑,而蕃兵也会为前番失利,耿耿于怀,以至未战先怯。
他虽知,却也不知如何化解,不料刘然仅仅三言两语,便解决此隐患,这令梁护直呼天授。
场中变化,马季最为清楚,他不由感激涕零,更是为今日失利而自忏,对三日后的演武,也视为对刘然恩惠的回报,其余蕃兵,也是如此。
自马季之后,蔡崇舀汤,刘然亲自递给每一个人,并且对蕃兵和弓箭手的名字,都了如指掌,每递过一碗肉汤,便会说出其名字,拍肩以视鼓励。
弓箭手也好,蕃兵也罢,刘然态度始终如一,不偏不倚,令所有人都心生敬重。
众人捧着肉汤,平日粗糙难以下咽的粟米饭,也变得可口。
刘然则在篝火前,席地而坐,与众人一同进食,他的分量与众人无异,无任何特权。
吃过晚食,刘然笑着朝众人道:“你们对那镇戎军弓箭手,和我等相比,是何想法?”
众人皆知今日能获胜,实为刘然武勇过人,不由叹道:“镇戎军弓箭手,当真强悍。”
亦有人道:“比我等怕是要强一些。”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黯然,对三日后的演武,对自己等人并不看好,就连马季也是如此。
刘然则摇头道:“此话差矣,我所见,镇戎军虽不差,与你等相比,却略逊一筹。”
此话一出,众人与马季一愣,这话如何说起?
刘然笑道:“我有二胜二败之说。”
“那镇戎军彼此相识良久,默契不凡,此本为优势,不过你等想一想,我们所识不过一月,彼此互有不熟,然在今日却是我们赢了,可见镇戎军此乃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