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浅薄的水,祝觉朝发出光亮的地方靠近。
视线突破迷雾,锈蚀带着咸腥气息的石头拱门在道路尽头浮现,他径直走入,目光触及里面的景象时,踏入里面的脚顿时停驻。
里面是一条宽敞的走廊,硕大的鹅卵石铺成的路面,看上去很有践踏的欲望。
火把点缀在两边的墙壁,剩余的部分还有很多,火焰稳定持续的释放它的光热。
一切看上去都很安全,除了堵在路上的那些白色雕像。
如果是金属,或者石头,象牙什么的雕塑,他还不会如此警惕。
但是,那是盐。
正常来说,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做,把盐堆成人形吧?
所以,他猜测,这些盐,应该是由人类转变而来。
踏入半步的脚无声无息地挪了回去,祝觉在拱门外贴着墙壁,扫了眼门后的盲区。
没有。
再趴到地上,窥视拱门后被遮挡住的天花板。
也看不到。
没有埋伏的怪物,也没有能肉眼看到的陷阱。
他爬起来整理下散乱的兽皮衣,看着眼前的拱门,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尽可能避开盐人,祝觉垫着脚从它们附近走了过去,它们脸上那因为痛苦或惊恐而变得扭曲的表情栩栩如生,像是被定格在时间尽头的人类。
“帮帮我……”
“好……痛苦……”
“不要……靠近……”
“我…受够了……”
接近盐人的时候,能在它们附近听到细碎的呼救。
莫非是环境过于压抑,导致产生了幻听?
他不确定,也没有因此停下。
不论是真是假,都是数百年前的死者,怜悯毫无意义,何况……他的心就像杀了十年鱼的刀一样冰冷。
走廊尽头是条螺旋向上的阶梯,祝觉拾级而上,从敞开的大门跨出。
这里是一座破败的大殿,被水汽侵蚀的地板无人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