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崖恰好与他擦身而过。
他斜过眼神,却道:“既是猫犬,想要找什么人,便循着气味自个儿找去。若再跟着,仔细惹来杀身之祸。”
话落,那人明显浑身一僵。
太崖复又移回视线。
再往前行了数十丈,恰好看见月府外的巷子口。
那巷子口短窄,不过几尺宽。
若从巷子口经过,往里瞧一眼,也至多能瞧见几息光景。
可忽地,他竟想起上次奚昭在树上等待薛知蕴的事。
她等了不知多久,便是为了那短短一瞬的照面。
即便眼下在他看来,也是难以理解的行径。
但眼见着快要经过巷子口,他竟生出股隐秘的期许。
或有可能,她也会像等待薛知蕴那样,站在高高的树上张望着。
只为从漫长到望不见尽头的长河里捕捉偶然的一瞬。
这念头刚起,就又被他自谑着压下。
断不可能。
她既不知道他会何时回来,也没这样做的缘由。
断不可能。
他又在心底念一遍。
他经过了巷子口。
几尺而已,至多两步便能经过。
他迈出一步。
身躯经过巷子口时,从窄长的巷道里穿来冷风。
又迈出一步。
那风渐渐平寂在身后。
但就在他即将走出巷子口的瞬间,终还是不受控地朝那里头望了眼。
本没指望见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