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老祖坐在那里,气若游丝,离死不远。
此时此刻,他依旧没有想明白。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李长顺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即便你突破九世,又能如何?我迟早也会找到你……”
一个人,若真的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甘心寂寂无名?
像阴山老祖这样的人,真若达到了九世修为,阴山派必定壮大,这种情况下,终究有一天,会被李长顺察觉。
“你?”
阴山老祖抬起眼,朝着李长顺看去,露出一丝冷笑,说道:“未必,你误以为你活了两千余年,便能斩尽这人间罪恶不成?我……我说白了……不过只是一个蝼蚁罢了,真正的罪恶,隐藏在黑暗之中,恐怕……就连你,也找寻不到……”
他的声音,十分微弱,看得出来,已经只剩半点气力。
他体内的力量,在不断的消散。
李长顺微微一怔,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指的,莫非是昆仑禁地的七位半魔?”
之前,李长顺倒也听人说起过此事。
听到这话,阴山老祖的瞳孔,骤然一缩,惊道:“你……你知道?”
李长顺微微颔首,说道:“倒也听说过一些。”
阴山老祖笑了,深吸了一口气,用低沉的语气,说道:“你消失的这十年,对于你来说,虽只是弹指一挥间,然而……这人世之间,却……却……发生了太多事情。”
“例如?”
李长顺眉眼一眯。
阴山老祖却似是不愿多说,瘫坐在那里,不断喘着粗气,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山林之中,寂静如死水一般。
天地万物,仿佛都沉寂在这一片黑暗里,悄然无声。
“这十年……”
“发生太多事情了……”
阴山老祖目光幽邃,骤然朝着远空看去,呆愣半晌,这才幽幽地说道:“我们阴山派,也没能逃过……他们的掌控……我……我也只是一名棋子罢了……”
说到这里,他整个人的情绪,似是突然有些激动起来,猛然之间,嚎啕大哭。
“没了……一切都没了,九世重生失败……我没了……阴山……阴山派,也将消失……”
“我……我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