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坤顶着压力将自己前面已经破了洞的右鞋脱了下来!
豁呀……
好大的味儿!
母女几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鼻子,同时侧过身子,暂时让呼吸停顿。
只见他将已经穿得黑不溜秋的鞋垫取出,然后从下面拿了一张纸状的东西出来,伸手就要递给姜氏……
姜氏都没接过来,似乎就知道了他的尿性。
她生气道:“好哇,姓陆的,你又背着我藏私房钱?”
陆珍珍眉毛一挑,她爹还有这嗜好?她妹妹听了倒是没有一点儿意外,只嘟着嘴不满意的看向老爹,看来是习惯性站在自己老娘这边儿了。
陆坤眼神儿一慌,立马竖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媳妇儿,我发誓,我已经很久没藏私房钱啦,这是流放前几日,酒楼东家说我帮着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才赏赐给我的,我就……我就顺便……塞在了鞋底……”
没办法,放其他地方,你都能找到啊?
随着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小,陆珍珍倒是回忆起了一些点点滴滴。
她这便宜爹以前虽然考上了秀才,不过据说功课总拖后腿的他是完全靠的运气。他自知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并未继续科考,而是找了间酒楼做起了账房先生。有点儿闲钱就喜欢跟三朋四友出去喝点儿小酒,听点儿小曲儿。姜氏虽泼辣却持家,钱财上管得严,倒是逼得他时常忍不出藏点儿私房钱。
陆娇娇虽年幼,可已经对钱财很有概念了,也跟着自己老爹学过几个字。她这时也忘了刚才满脸的嫌弃,一双杏眼贼亮,首先伸手去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对姜氏高兴道:“娘,好像是十两的银票!”
本在气头上的姜氏此时听了也一愣,她男人一个月才一两银子的工钱,这十两银子在他们家也不算小钱了。
陆坤看了眼她的大肚子:“媳妇儿,你也别怪我现在才拿出来。我们到流放地还得那么久,我看这孩子只能生在路上了,到时候多的是麻烦事儿,咱们得撑着到时候把钱花在刀刃上啊!我现在拿出来给你保管,我怕再过几天鞋底儿都走穿了,到时候白白便宜了别人!”
姜氏本来还想骂他一顿,但听他说着关心的话,又想到这几日他最辛苦,便不忍心再多言,只是眼眶红了。
陆娇娇这个小丫头也心疼的说:“弟弟真是命苦,一生下来就得跟着咱们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