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人的直觉,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男人婚后安稳的气息。
倒像是一个失意的人,竖起满身盔甲不愿示人。
况且沈宁从来没有承认过,哪怕是刚才他也没有直接回答自已的问题。
于是,她又问:
“沈宁,之前一直听说你结婚生子,但是大家都没见过你老婆孩子,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楚慧问这句话的时候,简北觉得心跳骤然加速,他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沈宁一直扬在嘴边得体的笑容凝固片刻,他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空杯,避开楚慧直白的目光。
空气有几分凝滞,简北的心就像是干涸的沙漠中突然出现的水源。
他不敢进一步想象沈宁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可内心不受控制溢出来的希冀让他感觉心尖都在颤动。
就在楚慧想要转移话题时。
“她们在常州!”
沈宁从齿间挤出一句话。
简北轻笑了一声,原来沙漠中的水源终是虚幻啊!
也是,五年过去了,早就知道他结婚了,怎么会生出这么荒谬的念头。
简北笑得很灿烂,重逢来的第一次,他直白地坦荡地直视沈宁。
“你要不着急回去,就喝完我和楚慧的喜酒再走?”
简北的笑容像是刺眼的阳光晃得沈宁眼睛生疼,他轻声应下“好”。
在那之后,简北和楚慧被同学拉着去唱歌,这五年里简北很少唱歌,那晚却像个麦霸一曲接着一曲。
沈宁避开五彩斑斓的射灯,眼睛放肆地盯着简北。
他的男孩似乎长大了,曾经有些青春洋溢的面容多了几分男人的硬朗。
他的歌声还是一样好听,只是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眉眼含笑地望着他。
他还是那样耀眼,是人群中的焦点。
沈宁觉得自已就像是阴暗角落的偷窥者放肆地,渴望地觊觎着他的男孩。
他想,他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他会失控。
他会不顾一切地告诉简北,他后悔了,他后悔当初放弃他了。
可是,简北又有什么义务为他的后悔买单呢。
况且,现在一切不都是他当初想要看到的吗?
简北终于走上了他所谓的正轨,他要结婚了,和一个女人结婚,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
那么他,一个坐过牢的男人凭什么以为他后悔了,简北就会接受他。
凭什么以为现在的他还能配得上人群中那颗耀眼的太阳。
一股无边的痛意夹杂着悔意在胸口蔓延,沈宁猛地灌了一杯酒,拿起外套走出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