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想说什么?”符天谕没跟周枭铭一般见识,毫不客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劝指挥官明天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有什么问题?”周枭铭理直气壮的说,“这里的环境你也看到了,并不适合指挥官修养和养伤。虽然唐眠那里……但说明理由给足报酬,他应该不会过多纠缠。”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符天谕第一次意识到,或许周枭铭的愚忠并不是件好事了,“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副指挥,不要妄图违背指挥官的命令和决定。”
因为周枭铭的愚忠,和始终把指挥官放在第一位的心理作祟,使得他有些时候似乎忘记了,指挥官才是他们之中的决策者。
任何人,哪怕是身为副指挥的周枭铭,也不能擅自越过指挥官的意愿做决定。
符天谕语气发冷,毫不客气的说:“你逾矩了。”
周枭铭张了张嘴,下意识想为自己辩驳,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己吞了回去。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为指挥官着想的初心有什么问题,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符天谕说的没错——身为指挥官的威严不容挑衅。
“指挥官的命令高于一切,”周枭铭肃着脸沉声说,“但我依旧坚持,留在这颗荒星上不能得到更好的治疗,不是他最佳的选择。”
符天谕终于忍不住,毫不客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同这个油盐不进的木头说话,转头怒气冲冲的回屋了。
周枭铭立在原地沉默片刻,脚步坚定的跟了上去。
而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后,顶着一头刚刚清洗过还有些潮湿的头发的唐眠,眼神茫然申请复杂的从洗漱间里走了出来。
原本在周枭铭和符天谕刚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清理干净自己的唐眠就发现他们了,刚想跟他们打声招呼,就发现他们之间爆发了冲突。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唐眠,下意识就闪身躲了起来,竖起耳朵悄悄听着他们的争吵,结果越听越惊悚,脑子里轰隆隆的滚过惊雷,吵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到底是他幻听了,亦或者是这个世界终于颠了?
但反过来想想,如今是星际时代,距离他生存的年代早已过去了数不清的岁月,好像发生点什么改变也不足为奇?
唐眠脑袋嗡嗡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是该害怕,还是坦然接受,亦或者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立在院子里不知道冷静了多久,唐眠才终于缓过劲来,抹了把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迈着沉重的双腿回了屋子。
屋子里的气氛同样冷凝,在他踏进后,一瞬间收获了三道齐刷刷投射来的视线,使得唐眠的表情愈发僵硬了。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一般,那种扑面而来的窒息和恐惧感几乎要令他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差点神情崩溃落荒而逃。
“怎么去了这么久,”符天谕仿佛跟个没事人似的,冲唐眠招了招手,“我们还给你留了一碗饭,再不吃就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