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叩见太皇太后!”
“都起来吧。”张氏随和的虚抬一下手,看了看台下,笑着说道。
“哀家闲着没事,今儿呢天气难得凉爽,出来溜达溜达,听着前朝这边挺热闹,这后宫啊有些冷清,哀家就过来凑凑热闹。”说着,坐在了一旁的凤椅上。
“恩,这有些日子没见你们了,还都是老熟人,王直,胡濙,杨荣杨溥,你们啊都是先帝老臣,皇帝还小,朝廷上的事你们要多帮着皇帝。”
“这哪是闲的慌出来溜达,您这是为自己孙子站队来了。”刘宇心中嘀咕道。
对这个年轻的皇帝,他还敢呲哒几句,可是对这个历经五朝的太皇太后,他莫名的感到心虚。
“刚才哀家隐约听到你们在议论南直隶一事?”张氏淡淡的说道。
“皇祖母,几位朝臣对南直隶的事有些看法,所以争执了几句。”朱祁镇笑着说道。
“好啊,都说说,也让我这个老太婆听听,我啊,最喜欢听人辩理。”
等了一会,见没人出来说。张氏起身,环视一周,拍了拍朱祁镇的肩膀,就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拉着朱祁镇的手,往前走几步道,“南直隶的事,是哀家同意的,人也是哀家安排的,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哀家。”
“这…”
谁敢问,谁有那个胆子问,老太太护犊子,而且还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再说南直隶那些破事,谁不清楚,这些年自己可没少收他们送的钱和东西。若是惹毛了她老人家,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怎么了这是,刚才还说的挺热闹的,你们倒是问啊。”张氏脸上渐渐有了怒气。
“哼,一群耍嘴皮的东西。”张氏骂了一句。
众人一阵寒颤。
“哀家今天在这里明着告诉你们,谁若是想着趁着先帝新丧,皇帝年少,我老婆子年老,就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哀家就要让他好看。”张氏的话让一些人胆战心惊。
张氏说完,突然一笑道,“累了,乏了,走了。”
说完对着朱祁镇一笑,带着宫人走了。
朝会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臣等恭送太皇太后。”反应过来的胡濙等人率先道。
张氏走远。朱祁镇笑着说道,“谁还有本奏,都一并说来,朕洗耳恭听。”
“臣等无本可奏!”
“既然如此,那就散朝。”朱祁镇笑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宇等人垂头丧气的出了午门,不经意间回头,又看见贴在墙上的那首诗,顿时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往前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