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媚意横生的眼睛勾勾的看着他,带着点点笑意,没有撩拨之意,可她生得太美,无端惹人遐想。
陆执眼神晦冷,看不见一般,抬手拉下了她的胳膊,语气带着寒意,边走边说:
“那日虽非孤所愿,可到底连累了你,是以太子妃之位,孤亦给了你。只是除此之外,你想要的夫妻情分,孤给不了,望你守些规矩,更不要将这些话挂在嘴边。”
沈灵书方才是踮着脚去够他,这会儿被他骤然一推,身子有些踉跄不稳,白嫩的脸颊更惨白了几分,笑意不见。
她睫毛颤了颤,垂眸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陆执瞥见她失落的神色,喉结滚动,声音略有些低哑:“今日来是有一事,三日后孤要去一趟扬州。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
太子略显不自然的话落在沈灵书耳里便成了敷衍安慰之语。
他心里,应该是很不愿来的,只是不得不做些面子活给世人看。
他也并不喜欢自己。
“好,臣女等殿下回来。”
此后数日,沈灵书只每每站在庭院中眺望南边的方向。
宫墙森森,不过四方的天,什么也看不见,可她仍旧执拗的望着。
“姑娘,天凉了,你这几日本就咳嗽个不停,咱们回屋吧。”采茵将自己的衣裳披在了沈灵书身上,担忧劝道。
沈灵书浑然觉察不到寒冷,清冷眸光的看向院外,喃喃道:“采茵,你有没有觉得,皇后娘娘在软禁咱们。”
采茵一怔,其实她也有所感觉。月前,姑娘尚能出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后来景仁宫的掌事姑姑说皇后病了,无需每日请安。
再然后,她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两队侍卫,她猛地想起,上一次出门去领每个月的月例和吃食已是半月前……
“咳咳……”沈灵书又咳了几声,打了个喷嚏。
采茵下意识的将手背放在她额间,柔软的肌肤传来不同寻常的烫意,采茵的心越来越沉。
“姑娘,咱们先回屋,奴婢给你烧点水拢个汤婆子就去请太医。”
入夜时分,沈灵书是被冻醒的。
她睁开眼睛想要起身,身子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足以支撑她起来。
轻薄的纱幔被窗子缝隙钻进来的北风吹得层叠起伏,红木桌案上的蜡烛是灭着的,屋子里唯一的一丝光亮,还是楹窗透进来的雪光。
已经半个月没出去取过冬的炭火和一应吃食,此时此刻这屋子冷的像冰窖一样。
沈灵书喉咙发烫,吞咽时像是有刀片横在口中,疼痛难忍。
她很想唤采茵给她倒一杯水,可瞧见小丫头难得熟睡,又不忍叫醒。不用想,便知采茵没能走出流云殿的大门。
采茵跟着她,实在是受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