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步床内只有沈灵书一人,虚弱的躺在薄衾下,怕染上病气,岁岁抱去了楚窈房中。
“姑娘,该起来喝药了。”
采茵刚欲把药碗放在桌上去扶她,就听见一道清冽的嗓音,
“我来。”
采茵抬头去看,男人身形修长,轮廓墨衣金冠,腰间的蟠龙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摇摆着,华贵天成。
她下意识把碗递过去退到屏风后才恍然大悟,这是姑娘的屋子,她怎么就那么听太子的话了?
“还烧么?”陆执熟稔的端起药碗,坐在她旁边,温声问道。
小姑娘半张脸都缩在锦衾里,只余一双剪水的杏眸,闷闷的应了声,“不烧了。”
“我看看。”陆执伸手探过去,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被她躲开了。
他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无奈苦笑,这么不招待见了?
“袅袅。”他唤她的名字又低又轻,“起来喝药。”
沈灵书想让他早点离开,便坐起了身子埋着头一股脑都喝了,喝得太快没忍住,呛了两声。
陆执猜到她的心思,可仍旧厚脸皮恍若不觉,从袖子里的牛皮纸袋拿了颗梅子出来放她嘴里含着。
每次她喝药时,但凡他在,都会顺手给她备一些零食蜜饯。
舌尖传来酸甜的滋味,沈灵书黛眉微蹙。
昨天送来的药材箱子里还有一八宝盒,里边每个匣子里都装着小零嘴,凌霄还说那甜板栗是他亲手剥的。
小姑娘想了许多后还是闷着一口气,别过脸含着梅子不肯咽。
陆执有些无奈,隔着被衾用食指描绘她身上的弧度,尾音上挑,“沈大姑娘,给个面子?”
沈灵书不答,脆生生的咳了两声不止,又掩唇咳了好一阵。
陆执皱眉,小姑娘为了撵他无所不用其极,心道你慢点,再咳坏了。
正逢着廊下太医请平安脉,太子沉声道:“进。”
许太医拎着药箱进来行礼后便依照惯例请平安脉。
少卿,许太医收起了脉案,站起身回话。
陆执问,“如何,可有伤到根本?”
许太医道:“太子妃落水的时候正值晌午,寒气并没有侵体,只是娘娘身子弱,肝火旺盛,心神怠倦,难免伤神。”
陆执蹙眉,“挑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