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郊机场隶属于解放军空军部队,现只用于接送党政军领导出入首都。
晚上十点半,包机g第三次经过窗外,带起一阵巨大的引擎声。
机场领导站在落地窗前,捂着因压力而绞痛的肠腹,豆大的汗珠顺脸往下淌。
——g本该一小时前落地。
隔壁休息室的那群正国级副国级的大领导,让他安排这架g在天上多飞一会儿。
这“一会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这里是历史转折点吗?
今夜的天安门会下红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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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外间是随行人员的茶歇处,内间专供领导小憩。一套舒适豪华的沙发,中间置了一张紫檀木茶几,茶点和杂志一应俱全,天青瓷花瓶里还插着一束新鲜的铁线莲。
翁黎玉倚在沙发中,脖颈曲线优雅修长,春葱般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着汽车杂志。
“黎玉——”
二哥坐在她斜对面,语气比方才在会所时柔和许多:
“不管今晚怎样,大姐家的,我家的、明辉家的那些小辈的,永远会孝敬你这个姑妈、姨妈。”
翁黎玉慢悠悠翻过一页杂志:“二哥,你也永远是秦销的二舅舅。”
翁明耀嘴角僵硬的一牵,那甚至不能算是一个笑容。
下一秒,翁女士抬头一笑,眼底露出挑衅的凉薄:“但秦销要是想在正月里剪头,我也不会管的。”
翁明耀:“………………”
偌大房间只有这对亲兄妹,其他四个老头全挤在狭窄的茶水间,压低的争吵声透过门缝隐隐传来——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他妈知道这小子一会儿能从哪儿蹦出来?!!”
“你几个意思?都到这一步了,还想往后退?”
“也不是非今天不可吧……”
“你给一只狐狸上了捕鼠夹,这次放了他,还想着下次再抓?”
楚组长苍老的肥脸上覆着一层薄汗,眼睛遛遛地瞄着这几个老家伙,苦口婆心地打起退堂鼓:
“小秦还不知道是谁派的人吧?老秦也不知道地上什么情况,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老秦在天上飞半天了,再过一会儿,‘那位’可就都知道了。”
吴部长冷冷地:“你当黎玉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