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
“真要说,我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如果有其他治疗方案,我也不会当药引。”
在戈武说出这句话之后,陆勇添暗自叹息一声。虽然没有身患绝症的经历,但是他非常清楚,对一个绝望的人来说,身边的一切都是浮云。更何况,还要在绝望的苦海当中煎熬几个月。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崩溃了。戈武能坚持下来,并不等于说他还会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现在看,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戈武勉强笑了笑。“完成治疗之后,我也想过回来找你们,而且联系了华队。只可惜,你们当时在外面执行任务。我也去找过上面,提出返回原部队继续服役,只是没能通过健康与心理测评。按照专家给出的结论,我就是一颗随时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就算通过了战术技能测评,也不等于能重返战场,更别说执行高强
度的作战任务。”
“这是哪个狗屁专家给出的结论?”
戈武知道陆勇添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当真。“你也知道,我们这类人,唯一擅长的就是战斗。就算干别的工作,也肯定心不在焉。不怕你笑话,我也尝试过像平常人那样过平常的生活。在痊愈之后,我还去过退役军人事务部,以我的服役经历,可以去当地最大的国营企业当保安科长,或者是去派出所。如果愿意去警察学院进修深造,两三年之后还有机会加入刑警大队。”
“你没去?”
“去警校转了一圈,我就改变了想法。”
陆勇添明显没搞明白戈武的意思。
“那种生活不适合,或者说我就不是那种能够躺下享受的人。”
“就算你想过得更精彩一些,也不用……”
没有等陆勇添把话说完,戈武朝前方指了一下。一百多米外,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一个人站在车边,拿着手电筒左右摇晃。这是约定的联络信号,那个人要么是滕梓臻,要么是赵诗棋或者陈伊万。
“是不是过得精彩并不重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要是大家都是这么想,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们的位置了。”陆勇添感叹了一句。
戈武苦笑起来,他明白陆勇添的意思,也知道陆勇添在埋怨,毕竟他这么多年都没跟老战友联系。
当然,现在把话说透了,也只是埋怨几句而已。
陆勇添控制好车速,开过去停在了越野车后面。
那个人就是滕梓臻。
下车之后,陆勇添拿着手电筒朝后方走去。戈武没有跟过去,而是朝滕梓臻驾乘的越野车走过去。
“俄国特种兵的事,让你为难了。”滕梓臻主动迎上来,朝戈武点头示意。
显然,有些话只能意会。
戈武当然明白滕梓臻的意思,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