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面色阴沉,趁着人多混乱,就想逃。
“谁要是逃跑不服征发的,抓住黥刑,罚三年苦役。互相隐瞒不告发者连坐。告发者有赏!”甲兵高声提醒。
几个人掩护项梁逃跑。
其他人看见了,对上杀气的眼神,也不敢吭声,赶紧躲开装作没看见,只要不吭声,谁也不能说他们看见了。秦法严苛,但他们也不是不能反抗的,告到县令长那里,县令长是个好官,也是向着他们的。
徐希领着管禾,管猗,一身洗到发白的粗麻,背着药箱走乡串村给人看病义诊,买些农人家自己采的药草。
“阿希,这吴中县的农人们称赞县令长是个好官,说起秦法却讳莫如深。”管禾长得个圆嫩脸,一向显的单纯年少,打听消息都很得心应手。但这吴中县却遭了难。
“殷通这县令长当得不错啊。”徐希称赞。
“就连县吏也问不出来朝中发的邸报有没有贴,有没有推广。”管猗沉声道。
徐希点头又赞了句,“挺团结的。”
“要是等他坐了郡守,长久经营,把整个会稽郡都变成吴中县,那要起兵谋反,简直如有神助。”管禾瞪她。
“先等我抓个人。”徐希盯着小路上一身巫医打扮,却急行赶路的身影,两眼发亮。
她速度很快的跑过去,“巫医!巫医!我是疾医啊!卖药吗?”
项梁换了装,脸上涂抹了泥彩,头上戴着插羽毛的帽子,衣衫也是拖拖拉拉的,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看着突然跳出来拦路黑瘦少女,一摆手挥开她,“滚!不卖药!”
“别走啊,我这里可能有你需要的药,我跟你换!”徐希笑着拉住他。
项梁眸光一凝,落在她龇着的大白牙上,瞬间心下猛缩。普通庶人即便是医者也不可能养出这样一口洁白无垢的牙!
他下意识的就推了徐希一把。
徐希顺势倒在了路边,就开始喊,“你怎么打人呢?打人啦!打人啦!巫医打人啦!救命啊——”
项梁立马就跑。
被一旁冲过来的管猗一个飞踢,踹进了水沟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殴打百姓,该当何罪!?”
他一脚踹的不轻,项梁即便习武,也顶不住他那一踹,胸膛仿佛裂开一样闷疼,又栽在水沟里。心下大惊,知道坏事!忙不迭的爬起来就跑。
徐希坐在路边,还在叫喊,“哎呀!巫医打人了!他是不是干了坏事?还是偷了东西啊?快来人啊!”
但她这一嗓子在吴中县嚎的不管用,秦律推广到位的郡县,要是碰见这种情况,不出面救人会被罚,大家听到都会冲出来。
这里有人听到了,反而急忙躲了起来。
项梁心里恼恨极了,慌不择路的跑。
管猗运气飞快的追上去,“打了人竟然还想跑?我看你跑哪去!”
上去又给他两脚,狠狠踹飞出去,再次栽在了水沟里。
这回项梁半天没有爬起来。
管猗神色一变,抽出长匕首,上去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