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悄悄进入礼堂,却被从后台突然冒出来的老师拉过去,“哎哟正好临时缺个人,同学辛苦你帮个忙!”
原来有个教师的联合节目,这个节目大概有二十分钟,过程中幕布落下的时候要个人迅速换道具,转场景。
之前负责这块儿的人出了意外,老师刚出去抓人就抓到了她。
于是她被安排在角落的幕布后面,靠着后台的隔板,坐着等那个时刻的到来。
那个地方有点暗,其实不大看得清。她给吴媛媛发完消息说明情况,心里一边留意时间,一边回忆刚才在艺术楼的画面。
那种失落,在幕布之前极致的狂欢下,被衬托到顶峰。
陆时宜捏着手中的道具,望向舞台。高|潮来临之时,炫目的灯突然全部熄灭,她呼出了一口气。
“没有人能一声不响地成为光。”她垂下头,小声嘀咕。
可她现如今也凿壁偷光。
“嗯?”她的背部,隔板之后泛起一声笑澜,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怎么说?”
这一刻,世界寂静。
脖颈突然发硬,陆时宜吞咽了一下,没想通周亦淮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台。
他难道不应该坐在观众席看节目吗?
大概安静了太久,没等到她回答,周亦淮用夹着笑的口吻说:“别误会啊,我不是鬼。”
尾音拖得有点长,听起来懒懒的。在这么一个小环境下,人耳朵都要发痒。
“没有。”陆时宜抿了会儿唇,勉强压下心跳那点快节奏,企图让思绪回归理智。
“我只是觉得,”她想了一下措辞,“好像……绝对的明媚与黑暗别无二致。”
“举个例子?”
在她憋气踟蹰的那半分钟里,他仍没有丧失半分耐心。
这种抽象且没有逻辑的东西要她怎么解释?她脑子的构造大概是跟别人不同了。
陆时宜最终生涩且拙劣地开口。
“也许,太阳也讨厌下雨天呢?”
这样跟他聊天,好像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切巧合归咎于命运,假如她没有因为递出那包纸而耽搁,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周亦淮得了这么一个答案,微微挑了眉,最后的情绪竟然是想笑。
她的脉搏如小球掉地霹雳拍啦弹跳个不行,却突然听见他问。
“你看过一幅画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