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没有慷慨激昂的情绪迸发,却偏偏却用质朴平实的方式一下子击中了人心头最深处的情感。
云老爷子和苏师道两人陷入了各自浮想联翩的沉默,一旁的冯秀云却猛地在两声惊讶后抬起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二人,面露惊讶。
这最后一份,不就是那夏景匀写的那一幅吗?
难不成先前那么多名家之作都没被看上眼,这一幅字还能成?
她的神色复杂,惊喜之中带着几分忐忑,期待之余又含着一丝担忧,紧张地等待着宣判结果。
“康乐兄,你怎么看?”大儒苏师道恢复过来,微笑开口。
云老爷子啧啧感慨道:“不拘于常规,自成一派,刚劲有力,笔画清晰,其字板正坦荡,妙品!绝品!”
冯秀云听着这话,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身体深处的柔软,整个人都兴奋得飘飘欲仙起来。
“哈哈哈哈,康乐兄,你别光看字啊!你瞧瞧这两句诗。”苏师道捻着胡须轻笑道。
“哦?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云老爷子挑眉一看,而后渐渐沉默了下来。
他如今虽荣华富贵半分不愁,府中门庭若市,但发妻已去,长子早逝,次女虽已是人间富贵之极,但长居深宫,父女分隔千里。
年年月圆佳节,只能对月独叹,遥寄思念。
他长叹一声,放下纸来,抬头看着冯秀云,“冯主事,你有心了。
这幅字老朽便收下了。你这份心意我也定会与娘娘细细说清。”
冯秀云大喜过望,连忙拜谢,“谢老太爷恩典,能博您欢心,为娘娘分忧,是我们这些奴婢分内之事。”
“嗯。”云老爷子微微颔首,想了想,从手上取下一个玉扳指,“此物乃是我随身之物,你拿着吧。”
冯秀云脚趾悄然抓紧,整个人都有一丝颤抖。
这个东西,今后在关键时刻或许就是她的另一条命。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强行让自己维持着一丝清明,惶恐道:“此物太过贵重,奴婢不敢擅收。”
“这倒也是。”云老爷子也反应过来,一时有些纠结的尴尬。
见到云老爷子又将扳指收了回去,冯秀云心头又忍不住升起一阵深深的后悔,早知道就该不管不顾拿了再说的。
这时候,苏师道适时开口,“冯主事,老夫还有一事相询。”
“您请说。”
“这幅字、这首诗,是何人所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