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来前她没抬头,人进来后她还是没抬头。
兴许幕前站久了,总是光彩夺目的,难得受到无视。
那只鸟又往她面前走了走,高跟鞋清脆地响。
舌尖上的奶油化开在这一时,过于甜了。
钟听随手把杂志丢到一边,头依然没抬,只瞳仁往上移了移,打出一道看见的人都不可能从中感受到半分尊重的目光。
手指还叼着,一点白染在嘴角。
像极了解及州性格的具象。
也许两个狼狈为奸太久的人就是容易沾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反正叶鹂莺莫名而来地寒了一下,一步没落定,也不敢再往前。
挺邪的,明明眼前的女人并没有上过专业体态课,更不可能胜过每一帧表情都严格遵循表演指导的她,连发尾都有些褪色了。
怎么反而精心打扮的气场弱下一截?
甜腥味顺着喉管咽下去了,吞咽之前钟听还用舌尖卷走了遗留在嘴角的一点,丝毫不收敛。
这只鸟比刚刚思绪里的假想敌还差了点。
钟听好想提醒她啊,你既然想跟解及州混在一起还要什么脸?
他是那种兴致来了能在人前插你穴的狗,你在他眼里跟一花一叶一草一木没什么差别,不适合所有怀揣恋爱幻想的公主。
因为就连繁复的裙摆在他眼里都是麻烦,主要是脱起来麻烦。
还来挑事呢,对象都没搞清楚。
她钟听能按得住解及州那根东西了?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糊涂,想不明白退的那一步哪是畏了她,是畏解及州呢,她顶多装一下狐假虎威罢了。
钟听由衷叹了口气,脸上变得厌厌,递给sa一张卡,“刷了送她,别的送货时间随你们方便就好了,我赶时间弄头发。”
离开时两点三十分,逢上一场太阳雨。
在这场雨里,除了因潮气而骂骂咧咧的钟听,还有另一个人在烦,不过烦得挺精妙。
难得一件特别笼统的正事找上解及州,茶室里谈到一半看他态度不对又准备换地方。
是个人都知道换地方也没差,他今日注定就是游离的,又或者他每日都游离,点点花逗逗鸟,总之有求的永远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