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环屿跟在江瓷的身后从他一旁路过,瞥到他恭恭敬敬的模样,仿佛是几分钟的功夫,就从无法无天的炸毛狮子变成了温顺绵羊。
憋到下了楼梯,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瓷摇曳走在她的前方,她这才发现江瓷今天穿得是一身小礼服,抹胸设计却没有戴项链首饰,而是以一条墨绿色的长丝巾向后在脖颈处系扣,给纯黑的礼服点缀几分,贴身的黑色布料垂在小腿,从一侧开衩到大腿中央的位置,随着步伐露出笔直白净的肌肤。
舒环屿耳尖红了,挪开眼睛,又掩耳盗铃地补了句,“江老师,谢谢您。”
江瓷今天挽了发,露出修长的脖颈,她转过脸来,在灯光的添补下白得像颗名贵的珍珠。
“你一直叫我老师,我自然把你当做我的学生,帮你是应该的。”
舒环屿心里仿佛有钟被撞响,让她恍然发觉自己和江瓷还差着辈呢。
江瓷是自己好朋友的导师的好朋友。这么一想,关系倒是够远的。
她扯扯唇硬挤出笑,“是哦,上次就听那位导演说了,江老师爱学生如命的。”
前面的人倒是忽地停下脚步,害得舒环屿险些撞到她的背上。
“那些人为了奉承,什么都说得出,这你也信。”她从鼻腔里哼笑,“在你们这个圈里,不能太天真,可天真与否是天生,没人教得来你,以后再有事情,拿我做挡箭牌就好。我自认不是你们圈里的人,但说名字出去,倒也能唬住几个懂行的。”
“那江老师做挡箭牌,我要怎么说?”舒环屿的鼻尖传来她身上的清香,是大吉岭茶的后调,清澈悠远的香气让人顿觉鲜活温暖,“我是说我说您是我的老师吗?不合适吧,毕竟是个人就知道,我不是学翻译的。”
片刻的功夫,两人已经绕到了街边昏黄路灯下,江瓷的车就停放在不远处,她的裙摆和垂落的发丝在夜风里温柔飘动,回头驻足看向舒环屿,面容清雅柔和,让舒环屿莫名想到了某部法国电影中的女主角,浪漫潇洒。
“既然是做挡箭牌,朋友之上,什么关系都不重要,能骇得住人才重要。”
言辞真切,她真的只是想为她做做挡箭牌而已。舒环屿却逼迫着自己改变想法,能与自己崇拜的译者成为近乎朋友的关系,还不知足?做人切忌太过贪心!
江瓷打开车门,却并未邀请她上车,而是抬腕看看时间。
“今晚有事情,不能送你,这里离你们学校公寓不远,注意安全。”
“江老师,慢走。”舒环屿应得很轻,声音被裹挟在风里,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她那边去,而回应舒环屿的只有汽车扬长而去的轰鸣。
怪不得她刚好出现在包厢走廊的尽头,只是她刚好有事情要走罢了。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