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来我昨天还听到个消息。”
红螺突然说:“据说冬城那边的魔主,最近又燥起来了,好像准备扩大地盘,说不好鹤仙城也在他的攻打范围里。”
“是吗?”
师雁啧啧两声,冬城有个大魔王叫司马焦,手下地盘超级多,已经快把一半魔域地盘收到麾下了,连师雁这种‘平民’都知道,那位大本营在冬城的大魔王,恐怕会在不久后统一魔域。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魔域里地盘争来抢去是很寻常的事,她现在和人聊起来,就像在以前世界和人八卦总统选举,反正不关她屁事。
红螺倒是很激动,“要是真打过来把地盘抢了就好了,魔主我是想不到,但换几个好看的魔将过来也行啊,我肯定上去求睡!”
师雁摸完鱼吃早餐,回到胭脂台,又度过了碌碌无为的一日,夜幕降临,她准时下班,路边的鸭店提醒她今天有新到的修仙界特产酱鸭,她立刻美滋滋地买了不少回去。
踏进院子,她就看到老爹师千缕坐在轮椅上苦大仇深地望天。
见到师雁回来,他就沉下脸看她,脸上写了几个大字——恨铁不成钢。师雁习以为常,大概当爹妈的看孩子大多都是这样的脸,她抓了把炒花生米给这个暴躁老爹,“吃不吃?”
师千缕不想吃,狠拍了一把轮椅扶手,冷声道:“我师家大仇一日未报,我怎么吃得下去。”
哦,又来了。不吃算了吧,反正也不会饿死。师雁又把东西拿回来,自己吃,顺便听他每日训话。
从她从这具身体里醒过来开始,她爹就一直在跟她念叨他们师家当年的风光,和他们的刻骨仇恨,每天说每天说,不厌其烦地说,简直就是洗脑了。
据说吧,大约在十年前,他们师氏一族是外面修仙界庚辰仙府里的顶头老大,十分风光,可惜被大仇人司马焦搞得家破人亡,家族里除了些修为很高的勉强逃生,其余几乎死光了。
而她爹也由第一仙府的掌门,变成了如今这个丧家之犬,还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东躲西藏,非常惨,至于她自己,也是在那场灾难里被打伤破相,还导致失去了记忆——
当初邹雁刚穿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她就记得自己前天晚上加班超累倒床上睡觉呢,结果一睁开眼就换了个世界,老爹坐在面前,问她:“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这要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穿越的,所以她就顺势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演技应该不太好,但这个老爹一下子竟然就相信了,这大概就是亲爹吧。接着他理所当然给她介绍身份,最后叮嘱她勿忘家仇。
“日后你若是看到司马焦,必要杀他!”
老爹又一次怒气冲冲地说。
他的身体在当年受了重伤,连腿都没了,师雁很能体谅他的阴阳怪气和坏脾气,闻言假装乖巧地哦哦点头。
转过头去夹酱鸭的时候她就心想,要是能杀得了,你们当初至于家破人亡吗。
如果她是原本那个师雁,肯定要身负仇恨,同仇敌忾,但她又不是,她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被莫名牵扯到这个恩怨里面,报仇是不可能报的,她就想安安静静在这里工作,唯一能替原身做的,大概就是替她的老父亲养老送终。
至于去那个冬城大魔王面前送菜报仇,还是算了,人贵有自知之明。
门开了,走进来个年轻人。
师雁看到他,喊了声哥。
师真绪对她就不像师千缕那么阴阳怪气,还挺好的,他养好了伤后就和师雁一样出门工作了,只是他的工作需要到处走,在外面各个城走多了,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
“回来了,我去给你烧水洗澡。”
师雁溜了,借机逃避老爹的碎碎念。
师雁一走,师真绪就对师千缕行了一礼,“掌门。”
师千缕沉着脸,“嗯,外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