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跟进来给流萤拍背,再倒水递过去,她瞧着情形不对,便小心地问,“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
流萤摆摆手,“我就是,有些中暑…没什么大事,不必惊动旁人。”
流萤漱了口,又一次叮嘱迎春稍安勿躁,尤其不必请大夫。
迎春想了一想,冒然请大夫确实不妥,不知为何没见大少爷一同回来,若是细致问起来,流萤私自下山去,这事横竖解释不清。
“四姨太您歇会儿,这里我收拾。”
迎春扭头出去,就瞧见二姨太推门进了院子,她微微一愣,便对她行礼。
二姨太扫了迎春一眼抬步向里走,迎春上前一步拦住她。
“二姨太,四姨太今儿不舒服,您要不…改天再来吧。”
二姨太斜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她怎么了?我这多少天也没见她一回,偶尔来一趟就这么巧啊?是真不舒服还是躲着我?”
二姨太拨开迎春迈步进屋,正好流萤洗了脸出来,二姨太瞧着她苍白的面色说道,“还真是病了,怎地,哪儿不爽利?给我说说。”
说罢她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又再跟前的凳子上拍了拍,流萤听话地走过来坐下。
“谢二姨太关心,我就是…有点中暑。”
流萤声音不大,嗓音带着些沙哑。
二姨太朝里间瞟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中暑?”
流萤点点头。
“可怜见的。”
二姨太话虽这么说,目光里却满是笑意。
“我怀老三那会儿也是吐的厉害,你呀,身子骨弱,得养,养好了,将来好给老韩家开枝散叶。”
一听这话,流萤越发心虚,二姨太似乎也不清楚老爷的情况。
流萤面色煞白,二姨太瞧她这样子却越发开心,昨儿晚上韩正卿宿在这里她是清楚的,先前说这丫头不好生养,现在看来到也未必。
二姨太沉浸在抱孙子的幻想中时,流萤却如坐针毡,从方才底下就湿乎乎的很不爽利,进门还没得歇,二姨太就登门,却又像是没什么事,一直在拉家常。
流萤身子虚,实在坐不住了,才小声说道,“我…我去茅房。”
她起身朝里间走,二姨太原先洋溢着笑容的脸一瞬间就掉了下来,“你还真是中暑啊?”
流萤收拾利索在床上躺下,二姨太虽说满脸失望,但也坐在床边照看,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
“我……我不过是月事提前了,二姨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