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紫兰轩中,灯烛辉煌,鼓乐喧天,笙歌鼎沸,的的确确是韩国新郑城中最热闹的青楼之所在了,往来九流繁杂,情报密集。
然。
后院典雅的厢房小院子内,却似与世隔绝一般。
嬴成蟜的尸体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眼眸里临死之前,似还带着一丝对嬴政的讥讽,以及深藏了多年,终于能在临死之前光明正大表露出来的妒恨。
凭什么他生在咸阳,长在咸阳,母亲是最正统的夫人,竟然没有能够争得过一个从赵国回来的野孩子‘大哥’。
姜太一回来之后。
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望着自己养大的这个孩子,此时脸色铁青,手指都微微颤抖的样子,不由叹息一声,道:
“看来你在秦国这十二年,过的并不好。”
嬴政闻言,立即收起了罕见外露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道:“师父,我在秦国并没有什么过得不好的地方,只是,今日见到这背叛我的愚蠢之人,没有压制住怒气,让师父担心了。”
旁边的盖聂站在一旁,对嬴政的这些话,心头默然。
没有过得不好?
唉……
身为子女,总是对父母报喜不报忧。
盖聂一边掩饰心中所想,一边低头查验了一番,挑眉道:“长安君服下的是鸩毒。”
嬴政沉声道:“可是韩国所为?”
盖聂道:“应当不是,韩国没有这个胆子,是长安君随身携带的,在来见陛下之前,就已经服下,在说完了那句话之后,毒发身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叛乱,的确是吕不韦所致使。”
说罢,看了一眼老师。
思考了一下,说道:
“他口中说吕不韦在秦国做了可以让我们感觉到恐惧的事情。”
吕不韦。
这个人,盖聂比所有的人认识的都早,他是父亲和老师的酒肆最开始的东家,在老师来到酒肆之前,他便认识见过了。
后来,他为酒肆带来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