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跑出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中,看见了每个人的不易,也体验了一把仗剑走天涯的快感。
远离权力的中心,远离纷扰喧嚣的上京城,在外的每一天战婵虞都过得无比欢心。她见过茅草屋下的妇人等待丈夫归家的模样,那是一种满怀欢喜的期待,也见过砍柴翁、捕鱼翁哼着歌谣下山的模样,那是一种满载而归的喜悦,更见过百姓为了一文钱砍价成功的模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
她贵为公主,却从未有过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反倒是怜惜他们为了生活而遭受的磨难,亦佩服他们不甘平庸的勇气,她一直以平常心去善待每个人,无论那人是天潢贵胄还是街头乞丐,在她的眼里,人生而平等,她过得比旁人好只是因为她出生在富贵乡。她也未曾怜悯过旁人,生活原本就不易,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该被接纳,每个人的自尊心都不该被人践踏。
沈初酒静静地听着,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心疼战婵虞,皇家之人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这种身不由己或许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
战婵虞看着不远处的山峰,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皇婶,你知道养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吗?”
沈初酒不明白战婵虞为何会这样说,但是孩子的话题一直是沈初酒心尖尖上拔不掉的硬刺。
战婵虞生在皇宫,每个孩子出生后都是由奶娘带大的,所以宫里的嫔妃都不会为了带孩子而休息不好。
她这次出去后才明白,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过得这般舒服,在民间,孩子晚上哭闹,做娘的晚上就要起来哄,孩子晚上饿了,做娘的晚上要起来喂奶,白天孩子睡了,妇人还要劳作,即便如此,也未见她抱怨累。
战婵虞曾经问过,她说:“大婶,你怎么不休息会儿?”
第章使坏
那个大婶擦了把汗笑说:“地里活多,娃又磨人,醒了就没时间干了,能干多少是多少。”
因为这,战婵虞离开时给这家农户留了一把碎银,也算是她借宿的银钱了。
战婵虞歪头看向沈初酒:“皇婶,你都和皇叔成婚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世子或者小郡主给我玩玩。”
不得不说,战婵虞的每句话都在往沈初酒的心上捅刀子。
沈初酒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目前不打算,或许等你出阁吧。”
战婵虞闻声,小脸立马就蕴起一抹绯色,她偷偷瞄了眼候在不远处的小太监。
沈初酒察觉出战婵虞的异样,偷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小太监帽檐压的极低,躬着身子静等战婵虞的差遣。
沈初酒“咳咳”两声,战婵虞回过神,沈初酒挑眉,意思是: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