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杨毅斜睨着展鹏,哼笑一声,“没事儿,我接了,咱们谁先来?”
“我先,我先,”张文峰连忙举起手,促狭地挤挤眼,“谁让我年龄最小呢。”
“好,那就你来。”展鹏笑着说。
张文峰仔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和手,抽了口烟,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贝蒂隆的人体测量法。
贝蒂隆是近现代法医科学发展的先驱,他发明的贝蒂隆人体测量法结合了系统的测量和摄影技术,通过对涉及人头部和身体的一系列测量,以及纹身和伤疤等个人特征,来进行人身识别。
任何一个热衷于刑侦的人对贝蒂隆都耳熟能详,其对法医科学的贡献更是被记载于《法医史》教科书中,张文峰选择讲述人体测量法,纯属投机取巧。
展鹏则讲述了指纹鉴别在刑事侦查与审判中的第一次应用,这同样也是《法医史》上的内容。1892年,阿根廷的一位母亲为了另寻新欢,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其被定罪的依据就是门框上的一枚血指纹。
展鹏讲完后,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点了根烟,惬意地抽了一口,得意洋洋地看向杨毅。也难怪他胸有成竹,《法医史》上只讲述了人体测量和指纹鉴别两种早期的身份识别方法,而据他所知,多年来,国内只有那一本《法医史》教材,即便杨毅学问再高,也没有其它的素材可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来和自己及张文峰抗衡。
望着展鹏微微上扬的嘴角,杨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好整以暇地把杯中的酒喝光,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斜睨着展鹏说道,“该我了呗?”
“没错儿,该你了。”展鹏会意地和张文峰交换了个眼神儿,眼含笑意点点头。
“以为只有你们学过《法医史》?”杨毅哼笑一声。
“嘿,他居然还知道《法医史》。”展鹏哑然失笑。即便对于刑侦专业的人来说,大学里《法医史》也是一门选修课,展鹏没料到,杨毅竟然也知道那门课。
“这有啥奇怪的?”杨毅笑了笑,“我不是说过,我系统地学过刑院的刑侦学课程嘛,那可不是瞎说的。”
“哦,原来如此。”展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忍着笑。
杨毅吐出一口烟,视线在两人脸上逡巡一圈,耸耸肩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本书里关于人体身份鉴别,好像只有这两个故事吧?”
“不会吧,哪儿能只有这两个呢?”展鹏眯眯眼,装疯卖傻,转头探询地看向张文峰,“你说是不是?”
“我早不记得了,”张文峰笑着摇摇头,“你们知道,本来我对法医就不感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你们哥俩就别装了。”杨毅不屑地撇撇嘴,眼里闪过一丝悲悯,“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一人讲了一个,我就没有可讲的了吧?”
“没有,没有,”展鹏板着脸,连连摇头,“我们怎么会这么以为呢?”
“哎,”杨毅叹了口气,冲着展鹏扬扬下巴,扭头对张文峰说,“文峰啊,其实刚才老展搞这一出,我还是挺佩服的,能在转瞬间想出这个主意,还装得自己很无辜,也不是个平常人。”
展鹏和张文峰对视一眼,都讪讪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