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瑾默然无语地吃了片刻,只觉唇舌牙齿全都冻的麻木,腹中更不用提,一片冰凉。
大冷天,亏的程廷想出来吃冰乳酪,还用冰碗盛,恐怕他也是以这冰乳酪诱了莫聆风前来。
吃完一盏,他放下银匙,悄然以手按住上腹,缓慢揉了两下。
他是大病初愈,如今这一盏冰乳酪吃下去,五脏六腑更是大受寒凉刺激,手脚都跟着凉了起来。
莫聆风和程廷还在慢慢品味,他管住自己的眼睛,只往窗外看。
大雪簌簌而落,乌瓦粉壁全是一片晶莹雪白,就连声音也突然的隐去了,在一片寂静之中,雪折竹枝之声就变得格外响亮。
竹枝被压低,爆裂、折断,空荡清脆,像爆竹声,压过了世间的繁华与烟火。
邬瑾的目光不自觉流淌移动,落到了莫聆风身上。
莫聆风在聚精会神地刮冰碗,刮的干干净净,吃完之后,立刻就伸手去勾多出来的那一盏。
邬瑾一下就急了起来。
这不是吃冰乳酪的时候,怎么能吃两盏!
他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开口,猛地把手伸向冰碗,直接就将这一碗乳酪夺了过来,一时太快,冰碗在桌上发出了“刺”一声响。
伴随着声响,桌上还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水痕。
程廷吓了一跳,张嘴就问:“你还吃?”
邬瑾握着银匙,目光沉沉地瞪了他一眼:“给你吃?”
程廷连忙摆手:“不了,加上这碗我都吃两碗了,现在肚子里都冰凉。。。。。。”
随后他看着意犹未尽,满脸悻悻的莫聆风,立刻明白了邬瑾的意思,同时在心里暗骂:“死大海,屋子里三个人提四碗,还有一碗是给鬼吃的?”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邬瑾冻的牙齿打颤,强行吃乳酪,莫聆风看向程廷:“你怎么不说话了?”
邬瑾竖着两只耳朵听她说话,嗓子脆生生的,又甜又润。
程廷本是个爱说话的,此时在这尴尬的情形下,腹中言语缩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方才已经说尽,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来说。
他只能没话找话:“你哥哥的奏书应该已经送到京都了吧。”
邬瑾的耳朵竖的不能再竖,乳酪在银匙中缓慢融化,滴落在冰碗中,就连那冰碗,也不知不觉淌出来一滩凉水。
他现在腹中不止凉,还有些痛。仟仟尛哾
慢慢吃了一口,他等着莫聆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