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顺眼睛一瞪,不由就有点儿讪讪的。
他还确实是有事儿。今儿大朝会,爷一天都忙得很,朝会散了就去衙门和大人们商议事儿,连午饭都吃的草草的,他就没找到机会把自己办的差事回报一下。
按理儿说,侯爷既没明说这事儿,就该不是什么大事儿,明日回也是可以的。
可是四顺不这么想,在他心里,侯爷的事儿又哪里有小的?且他这心里也犯合计,总觉着侯爷应该很在意这件事才对。于是就没有回西罩房歇着,而是准备等爷沐浴更衣后喝茶时进去回报一下。哪曾想到,这时候平姑姑就来了,这还能怪他在这里傻站着了?
这事儿和双笔也说不着,四顺也就撵他:“快去给爷叫晚膳吧,闲的你!”
双笔不再说话,狠狠看他一眼转身去了。
四顺才懒得理他,心里却打着转儿:平姑姑讲的事儿肯定不好,双笔那个傻子不说自己这双眼也看出来了。若真是青雀的事儿,那侯爷指定高兴不了。倒不是多在意她,就是每天总被烦着心里不畅快。
他四顺四大爷看得明白,侯爷不稀罕那个傻丫头呢。既是这样,那他现在进去可能还真要吃瓜落儿。
进还是不进呢?
正这时,便听得他们侯爷在屋里唤一声:“四顺。”
四顺连忙应一声‘是’,推开门快手快脚地进了屋,在那里躬身袖手站好。
他们爷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听得盖碗轻轻一碰,他们爷低沉的声音便传过来:“今日可去疏散了?”
四顺没想到侯爷第一句话就问这个,连忙打起精神,躬身答话:“回爷的话,疏散了。奴才和王州令的随从谈得来,一起说话来着。”
侯爷问他说了小娘子的事儿没,他这是回说说过了。
话落地半天没有回音,屋里静悄悄的。
四顺悄悄抬眼去觑,却看见他们爷正低垂着眼睛,慢慢啜茶,面色沉静。
四顺眼珠子转了转,就明白了。
这是让他往下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