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我对你娇宠太过,才纵得你如此无法无天?”
“怎得?
民妇以下犯上僭越无礼,首辅大人想如何处置我?一刀杀了我不成?!”
这女人还真是有恃无恐,莫非当真以为他拿她没招了不成?眼见在这种情况下,阮珑玲是绝对无法听见去他的解释的…
李渚霖干脆运功提了一口气,紧揽着她的腰身,朝高耸着的屋檐腾云驾雾而去……
阮珑玲只觉得脚底骤然悬空,当即吓得面色惨白如纸,那双原本要将他推离的手,万般无奈下意识拽紧了他的衣袍,双眸紧闭,浑身僵直不敢动弹,颤着嗓子道,
“李渚霖,你莫要仗着武力高强就乱来啊!
你会武功,可我不会,万一跌落下去有个三长两短,为安他必会为我讨个公道!”
。
受人钳制之下,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李渚霖为了能让她安心些,终究将她袅袅的细柳腰箍得更紧些,待到了地方,才沉声提醒着道了一句,
“行了。
你睁开眼吧。”
风。
好大的风。
阮珑玲只觉得身上的衣裙,被夜风吹**着疯狂舞动,她心中隐约觉得不安之极,暗吞了口唾沫,然后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眸,瞧见眼前景象的刹那,几乎当场昏阙……
二人正站在离地面几百丈的高处,脚底仅踩着一块半米大小的木板。
在将将能容下四只脚掌的同时,可活动的空间极其有限,支撑着木板的,不过是一根如同成年男子臂腕壮的树桩,好似根本经不住凌厉夜风的晃动,正在摇摇晃晃,颤颤欲坠……
大陀寺的屋舍显得格外渺小,四通八达的巷道如棋盘格般清晰可见,远远眺望而去,甚至能望见夜色下金碧辉煌的皇宫。
阮珑玲虽说从来都不是畏高之人,可到底也从未站得这么高入云霄过,当下就被吓得心头狂跳,煞白着脸,拽着男人的衣袍,腿软着颤颤巍巍地蹲了下来,紧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方才那样张牙舞爪的人,现在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整个焉颓。
“你这生气时就听不进人说话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眼瞧着她终于安生了下来,李渚霖才终于长舒了口气。
他倒也并非有意吓她,只是想要寻个法子让她冷静下来,又或者说能安静下来听他说几句话。
“你方才虽看见我衣装不整,可我与那婢女确无一丝瓜葛。
她通些岐黄之术,是个医女,专门入屋给我换药的。这伤是我三个月前在战场上留的,敌军的刀刃上淬了毒,若非及时救助,我或许就等不到与你重逢了,可这毒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每夜都需要换药,所以才有方才那一幕…”
阮珑玲刚开始只以为他在巧舌如簧狡辩,直到看到他将衣裳撩起后,那道由阔背一直划拉到后腰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