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敝人在此判决,此幼童今后随其母一同生活!”
?!
冯得才已被革职,所以今后冯家除了那几亩薄田,便再也无其他的家业了!这几年之所以能过了几年好日子,都是因为阮丽云持家有道!
若是舒姐儿能留在冯家,阮丽云那个心软的定是舍不得她受苦的,什么金银财帛都会送来,可现在舒姐儿居然要被判给阮丽云?!
从未有过哪一刻,冯得才觉得无比需要这个女儿!
躺在担架上的冯得才,哭喊出声,冒着伤口继续撕裂的风险,直直跪在地上不住得磕头,
“不!舒姐儿是我冯家的血脉!她就是我的命!绝不能给她!绝不能让她跟着这个差点杀了我的贱人!求公子开恩!开恩呐!”
可无论他如何哭喊,此事也无转圜的余地。
于则祺当场就命人撰写了和离书,甚至连嫁妆归属、幼童今后与谁一同生活……等诸多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阮丽云获救之后,被家人喂了些清汤粥饭,原也还是没有什么力气的,可闻此判决之后,只觉得浑身一震,心底涌出些由死相生的激动来。
她在阮玉梅的搀扶下画了押之后,冷冷衔了冯得才一样,沉声道,
“今后莫要出现在我和舒姐儿面前,否则,我敢杀你一次,就敢再杀你第二次。”
冯得才浑身一震,只觉得患处一痛,生出些胆寒来,只得也战战兢兢画了押。
此案完结。
冯阮两家,今后再无瓜葛。
自从于则祺出现之后,阮珑玲心中大石彻底落下。
她知晓于则祺定会还阮家一个公道,所以再未发过一言,只静立在宽凳前,任泪水不停地淌,一滴滴顺着面颊砸落在地上。
此时,从旁递过来一只手帕。
还是她记忆中那块,雪白无暇,缎料丝滑。
手亦还是那只手。
手掌青矍干瘦,骨节修长分明,手背上微突的青筋,透着锋凌。
阮珑玲的心思全都在案情进展上,浑然忘了身后还站了个王楚麟,这人乍然递过来块手帕,不由得让让愣了愣。
反应过来后,她并未扭头看他,只接过那块手帕,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痕。
她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王楚麟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在庆幸。
幸好来得及时!